離去。
丘成滿腹疑惑地望著馬車飛快消失在視野中,有一種不安的預感,轉頭問大東,“今天是祭神的日子嗎?”
大東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正式祭神一年只有一次,是在夏天,今年已經祭過了,但偶爾也會有些求停雨求平安的小祭祀。”
丘成望向廟山的方向,那裡平靜一如既往。是臨時的小祭祀?還是……
遇到拿不準的事,他通常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嚴冰。
到嚴家時,恰好嚴冰照例沒去衙門,看看他的臉色,問:“有事?”
“寄虹和玲瓏被焦泰派人帶走了,說是要去窯神廟祭神。”
嚴冰臉色突變,“去了多久了?”
“這會應該已經到窯神廟了。”
“小夏!快,備車!”嚴冰一腳踢開凳子,旋風般奔到車邊又猛地剎步。
方才一瞬間他被恐慌衝昏了頭腦,單槍匹馬殺上廟山毫無用處。
轉頭對丘成小夏說:“你們倆快去廟山,越快越好,我稍後就到,在我到之前拼上性命也得拖住!”
小夏莫名其妙,“少爺,你讓我們去廟山做什麼呀?參加祭神嗎?”
“救人!”
嚴冰不愛進督陶署,但每一份書函都瞭然於心。
今日,全青坪皆無祭祀。
☆、解困露鋒芒
寄虹和玲瓏一到窯神廟便覺出不對,說是祭神,但廟門緊閉,掛著鐵鎖。廟前倒是站著十幾個人,匪氣十足,袁掌櫃與呂坷也在其中。
寄虹望向為首的焦泰,“焦會長,這是何意?”
焦泰淡淡道:“因有人向瓷會控告呂家制造淫。穢之物,誘使他人犯罪,特請二位到此一問。”
寄虹的笑容冷下來,“原來是興師問罪!但我記得,接我之人說是祭神?”
焦泰仍是淡淡的,“想必他傳話有誤。”
玲瓏冷笑,“那麼敢問焦會長,誰犯了罪?犯的什麼罪?”
焦泰指著旁邊一人道:“劉五,你說。”
那人形容猥瑣,帽子塌在眼皮上,一串話說得十分順溜,“我弟弟看了呂家瓷枕那下流的畫,好好的一個孩子犯了邪念去調戲女子,都是瓷枕把他給教壞了,求焦會長嚴懲呂家,為小民做主!”
玲瓏啐道:“狗屁!全青坪的人都好端端的,就把你弟弟教壞了?根上就爛的吧!”
袁掌櫃立刻抓住把柄,“這麼說你承認造出汙穢之物,當真是青坪的恥辱!懇請焦會長主持公道,永不許呂家進入瓷行!”
“此事與呂家無關,都是我的主意,問罪衝我來!”寄虹挺胸道。
焦泰等的就是這句話,“霍二小姐認罪了?”
“何罪之有?世道容得下娼寮花船,為何瓷行容不下獨闢蹊徑?”
玲瓏也不甘示弱,“瓷行又不是科舉,你們也不是考官,憑什麼你們一句話我們便不做了?”
“那就讓窯神做決定吧!”焦泰目光狠厲。
玲瓏嗤笑,“難道窯神會說話?”
“窯神有靈可辨善惡,照瓷行的規矩,”袁掌櫃指著神路階旁的碎瓷路,“你若是能跪著走完那條瓷路,就算窯神認了你,不然滾出瓷行!”
兩人回頭看去,碎瓷鋒利如刀,跪上去兩條腿都得廢嘍,這是要人命啊!
玲瓏大怒,“你們敢動用私刑!咱們走!”拉起寄虹要走,卻被呂坷拽到旁邊,“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你少摻和!”
寄虹冷肅的目光掃過眾人,“瓷行這碗飯我吃定了!但這條路,我,不,走!”
她剛轉身,忽然被一人擒住,有人叫囂,“給她點教訓!叫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玲瓏驚叫,怎奈被呂坷所阻,無法近前。
寄虹狠狠踩了那人一腳,那人卻不撒手,身後又衝來一人,一左一右挾持著她,拎小雞似的拖向瓷路。
寄虹忽然發現,她陷入虎狼之群了。如果她被弄死在瓷路上,焦泰只要說是窯神的懲罰就能一了百了。她激靈打了個寒戰,拼盡全力掙扎,但一個弱女子怎敵得過兩個壯漢,正在此時,丘成和小夏趕來,寄虹激動大喊:“救命!”
小夏掄起木棍一通亂打,那兩人一驚之下撒手,丘成拽著寄虹就跑,才跑出一步,腿肚子上捱了一腳,兩個人都撲倒在地。十幾個人窮兇極惡撲來,丘成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小夏也被打倒,木棍早沒影了。
寄虹被好幾個人生拉硬拽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