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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精光。

不說話。

她努力仰起頭,看見他線條分明的下頜,薄如一線的唇,和一雙無情的桃花眼。燈火之下,顯出幾分闇昧的誘惑。

她的心卻被揪了起來。

“你瘦了。”她柔聲說,“為什麼要瞞著我呢?我不是那種受不起驚嚇的女人。”

***

從十三歲到二十二歲,段雲琅覺得,他其實一直在和這個女人較勁。

她認為他幼稚,他便成熟給她看;她認為他無聊,他便嚴肅給她看;她認為他紈絝,他便治國理政給她看。

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總是,很奇怪的,自卑與自負相交纏。

而她——分明,她也很奇怪——她有時候很聽話,像貓兒一樣,撓她的時候她還會溫柔地叫喚;可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抓你一臉然後飛快地跑開,隔著很遠的距離冷冷看著你,好像之前的一切歡喜都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

西內苑兵變之後,兩個人心底裡都明白,有些什麼已經變了。過去見不得光的,現在被強迫著曝曬在日光之下;過去可以一笑而過的,現在全成了沉重的枷鎖——本來嘛,只有活人受罪,哪見死鬼戴枷?

更重要的,是自從他將她從少陽院救出來,兩個人的地位之別、身份之距,就漸漸顯山露水、不可彌縫了。

過去是她在指引著他,可現在他不願意了,就像所有的小兒都要同父母吵架,就像所有的學生都要離開夫子,他寧願關住她,還騙自己,這樣是為了保護她。

其實,他只是不願被她時時纏問朝上的事。他不願拿自己做的那些事來與她商量,不願接受她的誇讚或批評,不願讓她知道,自己有時候也會無能為力,或者訴諸一些令人不齒的手段,最後一顆心變得越來越堅硬,而手底下的鮮血越來越多。

他們就這樣保持著乾乾淨淨溫柔和順的表象,不好麼?

她已經見過他太多面了——可是就讓他再自欺欺人一下,不好麼?

殷染目光平平地對上他光裸的胸膛,許是最近在外頭奔走得多了,少年的肌膚不再似過去那樣蒼白得不見天日,反而泛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