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炸開了鍋。
說來這河北三鎮,成德、魏博、盧龍,與其他藩鎮不同,慣例是不能世襲,需由朝廷指定下任的。龍毅屍骨未寒,而龍靖博和他亡父的副將王彥已爭奪了好幾個月,這一道假模假式的上表,讓朝廷很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偏偏成德地方的監軍使是高仲甫的嫡系。所有人的目光,也就投向了高仲甫。
高仲甫義正詞嚴:慣例不能子承父位,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河北三鎮地勢顯要,若當真成了他龍家的地盤,那朝廷顏面何在?龍靖博的上表自然不能准許,他若要鬧時,朝廷就給王彥當靠山。
段雲琅回到宅中,才氣得笑出了聲。
劉垂文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更衣,他卻大步走到屏風後頭,未幾,朝服一件一件地丟了出來,伴隨著陰陽怪氣的罵詈:“原來早就是他乾兒子和王彥商量好了的玩意兒,還拿出來朝議個甚?他厲害,他自己擬旨去啊!承香殿裡頭的玉璽,不是隨便他用了麼?”
劉垂文戰戰兢兢地接著他丟擲來的衣服,“殿下莫氣,那龍靖博在地方上根基深固,奴婢看高公公就算想回絕了他,他也不會聽的……”
“這樣你還叫我莫氣?”段雲琅直接把他也罵了進來,“成德的災情是最重的,多少流民進了龍靖博的軍隊?高仲甫他還以為自己鎮得住成德?”喘了口氣,他又道:“你曉得朱桓也跑到成德去了嗎?”
“朱桓……”劉垂文驚愕,“他不是被通緝……”
“都是飯桶!”哐地一聲,四折屏風竟被段雲琅一腳踢倒,轟隆隆砸將下來!還好劉垂文閃身得快,再看段雲琅一臉戾氣,他真是要哭了:殿下,殿下您莫不是腎虧了吧?
當然這話他是絕不敢說的,“殿下要不要聯絡一下蔣彪……奴婢聽聞他與中原一線藩鎮,交情都不錯。您讓他別搭理龍靖博,他應該會聽您的……”
段雲琅斜掠他一眼,轉頭往裡走,聲音輕飄飄的:“還算你有點長進。”
劉垂文要崩潰了:“殿下原來早有辦法?方才您可真是嚇死奴婢了……”
“就是要嚇死你!”段雲琅狠狠地道,“你私底下都做什麼去了,別以為我忙著就不知道!”
這一問可把劉垂文問傻了,“什麼?奴婢——奴婢做什麼了?”
段雲琅躺到榻上,拿一本書遮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