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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提著就往外走。

“哎殿下——”劉垂文忙不迭跟出去,段雲琅卻突然殺個回馬槍,重重地道:“去跟阿公說,我回頭親自向他賠罪!”

“殿下您去哪兒?”

“去掖庭,阿染病了可怎麼辦?——記得給我們送飯來!”

劉垂文訥訥地止住了步子,便看著自家殿下風一樣地飛走了。

去就去唄,還要找個這麼不入流的託詞……託詞也就罷了,還不忘記使喚我……

☆、第136章

第136章——香餌銛鉤(二)

殷染洗衣服,段雲琅蹭在旁邊。し殷染晾衣服,段雲琅蹭在旁邊。殷染疊衣服,段雲琅蹭在旁邊。

“你怎麼總有做不完的事兒啊?”終於段雲琅先歇氣了,抱怨道。

殷染沒有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他立刻堆滿笑道:“我來幫你吧。”

殷染也不含糊,徑自將東西都擱下了,自己回內室去。

段雲琅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衣物,眉毛眼睛都要皺到一塊兒去了。

待到他終於把這些雜事兒給解決掉——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解決掉它們的——回到房中,便見到殷染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面對著那一隻食盒,蓋子已開啟了,裡頭的四枚桂花糕很無辜地疊在了一起。

段雲琅“啊呀”一聲,“都是我的錯,我來時沒有注意,怎麼就給擺壞了呢……”

殷染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收斂了誇張的表情,在她身邊坐下,問道:“眼下是八月,掖庭裡到處都是桂樹,你沒事兒吧?”

殷染道:“你離我遠點,我就沒事兒。”

“這可難辦。”段雲琅抓了抓頭髮。

殷染歪著頭看他半晌,卻是嘆了口氣。

聽這一聲嘆息,段雲琅只覺心肝脾肺腎都似被一隻貓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既癢且痛,難受之極。他湊上前想吻她,到半途卻又硬生生止住,眨了眨眼睛,一臉苦悶地道:“你可還給我親麼?”

殷染凝視著他,忽而伸出一隻手來,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一雙眼睛底裡微茫的亮光,像是有千言萬語,卻隱忍不發。

她原諒自己了?她原諒自己了!

一下子歡喜得不能自已,段雲琅毫不猶豫地吻住了那兩片單薄的唇,先是輕柔地吮舔一遍,而後突然加力,碾壓,研磨,翻攪,前所未有地認真,好像要把自己的所有心意全部都塞進這個吻裡,逼得殷染全盤接受……

殷染卻驀地一把推開了他。

他怔忡了片刻,才終於很受傷地抬起臉——

而殷染已撲到桌邊猛一陣咳嗽去了。

***

段雲琅呆了呆,突然福至心靈:“你這是又——病了?我就說你別再碰桂花了——”

“水!”殷染低啞著聲音嘶喊。她真要服了這個祖宗了,想來他也從未伺候過人,見人咳嗽了連端杯水來都不曉得!

段雲琅愣愣地“噢”了一聲,連忙跑去倒水,又端著水杯跑回來,想給她喂下,卻差點迫得殷染嗆出來。殷染一個眼刀削過去,一把奪過水杯,自己一邊喝,一邊順著氣兒。

段雲琅看著她面容上泛起的紅潮,並那一雙似有情似無情的流波目,一時心焦氣躁,不得不轉過頭去,逼自己與簾外那鸚鵡大眼瞪小眼,許久,才聽見身後響起虛弱又無聊的聲音:“快給我拿鏡兒來。”

段雲琅反應過來,“不給!”

殷染沒好氣地道:“我又要起疹子了。”

“所以不給。”段雲琅轉過身,伸手去攬她的肩。興許是因為病了,她難得地乖順,就勢倚在他的懷裡,沉默了半晌,才輕輕地開口:“我還怕你不會來了。要是你拿了我的桂花糕,卻不肯來見我,我怎麼辦?”

這話落入段雲琅耳中,又直竄到他心底,撓得他一顆心發疼。饒是他平日裡說慣了甜言蜜語,這一刻卻直覺能說出口的東西都難免乏力而不牢靠,悶了老半天才悶出一句:“我總之來了。”

“嗯。”殷染的聲音軟綿綿的,“這些日子,很忙吧?”

段雲琅想起“這些日子”的事情就頭疼:“可不麼,聖人初十日上了朝,其他時候就被關在承香殿,誰都見不著。四兄也去了你知道麼?最近宮裡頭喪事實在有點多……”

殷染聽聞了,高仲甫在十六宅抓人,淄川王驚慌之中不慎從病床上跌落下來,竟就此一命嗚呼了。這也算是西內苑兵變中,死的最高階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