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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他放開了手,自去席上坐著。殷染低頭理了理衣服,便想去拿妝臺邊擱著的那頂幃帽,卻又猶豫了。

段雲琅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頂幃帽上。他沒有做聲。

殷染沒有戴它,卻是轉過身去背對著段雲琅,慢慢地收拾著桌案。

“找大夫瞧過沒有?”段雲琅很平靜地發問。

“不必瞧,過些日子就能好。”

“你躲著我,躲著劉垂文,就是因為這個?”

“……嗯。”

“你怕我嫌你?”

這話讓她怎麼回答?殷染撐著桌面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迴轉身來——

火熱的吻就這樣直直地罩了下來。

他毫不留情地碾壓過她的唇舌,一手抓住她腰將她逼到了牆角,強勢的男人氣息佔據了她視線所及的一切。四面楚歌聲中,她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臂膀,只覺自己已快要被這個不講道理的深吻所溺斃了。原來她也是如此想見他,如此思念他的啊!她為這種跗骨的依賴而感到恐慌了,她只能更加地抓緊了他……

“你在害怕?”稍稍放開她的唇,男人喘著粗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目光灼灼地盯視著她的眼睛,“你在發抖?”

她搖了搖頭。

“我怎麼會嫌你呢?”段雲琅輕輕笑,笑聲彷彿沿著兩人身軀相抵的部位奇異地飛速流動而去,“你這副樣子挺好。我只怕是你病了。”

她低聲道:“我……我是有病。”

他的眉毛挑起。

“那個……桂花糕,”她說起話來竟有些扭捏,“你吃了沒有?”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手勁微松,便放開了她,想了半天,才側頭道:“你在二月給我做桂花糕吃,你是什麼居心?”

殷染似在艱難地措辭:“也不是,那桂花我是去年收好了的……”

聽到這一句話,段雲琅只覺自己半個月前吃進去的桂花糕又開始在胃裡翻騰了。

“可是其他用料都是新鮮的!”殷染連忙補充,“你沒吃壞吧?哎呀,不過,我猜你也不會吃……”

段雲琅咬了咬牙,“我吃了。”

殷染睜大了眼睛。

“差點吃出人命。”段雲琅沉痛地道,“但因是你第一次做東西給我吃,我還是吃了。”

殷染訕訕道:“那……好不好吃?”

段雲琅看著她,小心翼翼又掩不住好奇的表情,當真是隻有小女人才會露出的表情。他忽然就感到一種榮耀般的滿足,看,這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會給他做桂花糕吃呢。

他開心了,低下身子便將她打橫抱起。殷染吃了一驚,趕忙攬住了他的脖頸,而他腳下毫不停留,便將她抱到了床上去。

他抬起身子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而後吹熄了燭火。

***

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知是誰在解著衣帶。□□的足在被褥上交纏,微冷的春夜裡,漸漸地自心底深處潛生出燥熱的火苗來。床板忽而一震,是誰壓住了誰,大被蓋上,所有的火便被悶在了裡面,連帶著一滴又一滴愈加急促掉落的汗水,沉悶的喘息聲裡,偶爾夾雜著忍耐不住的□□——

這世上所有的快感,都不得不伴隨了疼痛。

歡喜的極致,溫柔的極致,興奮的極致——都是疼痛。

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憑本能抱緊了對方,除了對方所給予的,什麼都不相信。他終於在她身上溫順地俯伏下來,在餘韻裡輕輕舔吻她的耳垂,又一點點舔到了臉頰上的小紅點。

她笑叫:“癢啊,你!”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輕聲問。

她默了片刻,道:“我聞不慣桂花……”

話沒說完,他已懂了:“原來你真的有病。”

她有氣無力地橫他一眼,“是啊,病得厲害。”

他躺到她身邊去,又撐著腦袋蹭過來,很是認真地道:“既然碰不了桂花,幹嘛還給我做桂花糕呢?”

“不是你說的麼?你喜歡啊……我的手藝,想來也比不上顏德妃吧。”

他愣住了。

黑暗裡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她說這話的聲音也是淡而安寧。就像是最普通的閒扯家常,可話裡的內容卻在他心底掀湧起驚濤駭浪。

他……他都要忘了,自己曾在她面前提過母妃做的桂花糕。

她當時不言不語,其實背地裡已想好了要做這樣的事了吧?

她明明就碰不得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