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總是給他添麻煩……他處理不好,每每在我和昭信君之間來回跑,他很累,很難過。於是……我就寧願成日成日地留在秘書省,有時候還會在秘書省過夜。”
“這是好事兒。”段雲琅柔聲道,“若非如此,我豈能碰得見你?”
殷染恍惚轉頭看著他,那眼神竟然是溼漉漉的,像是剛剛被雨淋過,長長的睫毛都變作了厚重的雨簾。她忽然又恍惚地笑了笑,輕聲喃喃:“是啊,若非如此,我豈能碰得見你。”
這分明是一句柔腸百轉的話,卻聽得他心中揪痛。這話背後一定是有故事的,他忍不住要問——
至正十四年的秋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走了,你的母親過世了,而我,被廢了。
這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聯絡?
可是殷染卻已經很累了。她閉上了眼睛,依戀地抓著他的衣襟,身子朝他輕輕地靠了過去。
他小心地抱住了她,就像抱住世上最珍貴又最脆弱的琉璃。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盡力了……脖子以下什麼的……
段五表示很不高興。
☆、第83章
第83章——崢嶸初露(一)
年關過後,百官歸位,卻發現朝堂上多了一個人。
陳留王,段雲琅。
他現在的官階不高,仍是護衛天子的左羽林大將軍,但他每次都必要穿得整整齊齊,冠帶巍峨恨不得把自己壓老二十歲。大朝時諸臣便議論著,這憊懶無賴的陳留王倒確實生了一副風流好皮相,這樣周正一捯飭,立馬就將旁邊的淮陽王給比了下去。
而立刻,諸臣便又發現,這陳留王,絕不是隻有一副風流好皮相而已。
他的第一封奏本,便是彈劾前中書門下同平章事、今任戶部侍郎的張適,在城郊強佔民田,大興土木,蓄奴養婢,奢侈行樂,極盡耳目聲色之好,而不以國事為重……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人說,這擺在檯面上一吆喝,不是讓大家都想起至正十四年那兩次延英奏對?把陳留王從太子位上拱下來的,不就是這個張適?可見這陳留王銳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