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這小滑頭,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這廂鍾延光才從榮安堂出去,進了內書房,甬道圍牆旁邊躲著的小丫鬟神色慌張地往千禧堂跑去了。
千禧堂次間裡,趙氏的丫鬟月華正給她抹了清涼油揉在太陽穴上。
待出去打聽訊息的丫鬟月雲回來了,趙氏急忙問道:“可瞧見了什麼?”
雲月道:“還同以前一樣,侯爺回過榮安堂一趟,沒多久就出來了,奴婢估摸著是等晚膳時候才回去用膳,夜裡再回書房歇息。”
趙氏往羅漢床上猛地一靠,自言自語道:“這就奇怪了,月華不是說今兒在花廳的時候,他們兩個好像沒什麼異樣,那持譽怎麼一天天不著家的,也不在蘇綠檀屋裡過夜了。”
月華一面兒輕輕給趙氏按摩著,一面兒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呢,夫人在吹奏那塊大石頭的時候,侯爺眼神貼在夫人身上,挖都挖不下來,倒不像丫鬟們傳的那樣,侯爺醒來之後就不大親近夫人了。”
趙氏淡眉緊鎖,怪道:“那兩個人怎麼都不宿在一起了?難道蘇綠檀來了月事?”
月雲道:“這都多少天了,哪有來那麼長的月事,那不是得病了?”
月華也立刻道:“夫人面色倒還好,不像病的樣子,何況也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而且上午在園子裡的時候,夫人胡吃海喝一樣沒少,若是身體不濟,一個哥兒都沒得來,哪裡敢這樣胡來?”
這番分析有理有據,趙氏想著想著,太陽穴就繃緊了,捏死了帕子忽然直起背道:“要死了要死了,那小蹄子不會是有喜了吧?!”
月華手上勁兒陡然重了些,疼得趙氏推了她一把,斥道:“你要戳死我?”
皺了皺眉,趙氏沒好氣道:“要真是有了,才叫她們如願了!我的兒又要跟我離了心!”
旁邊生育過的婆子搖首道:“不對,不對。夫人要因為有喜了跟侯爺分房睡,怎麼會吃那麼多螃蟹。孕婦哪兒能吃螃蟹?”
聽到這話,趙氏才鬆了口氣,道:“對!孕婦哪裡能吃螃蟹。”抬起手指著兩個小丫鬟,罵道:“你們兩個咋咋呼呼的,嚇死個人了!”
月華跟月雲兩個一臉委屈,她們倆根本沒提懷孕的事,是老夫人自己提的呀!她們兩個沒生育的,哪裡懂得這些。
到底不敢頂嘴,又聽得趙氏道:“又不是有喜又不是來月事,還真是奇了怪了。”沉思一瞬,她繼續吩咐道:“給她診脈的大夫要來了是吧,你倆盯著些,等大夫把完了平安脈,趕緊攔下他,給我問個清楚。”
兩個丫鬟應下了,之後趙氏又思量起別的事來,她一心就想著鍾延光不肯睡在蘇綠檀的房裡必有內情,反常必有妖,得弄清楚才行。
揮退其他丫鬟,趙氏對心腹趙媽媽道:“你說持譽是不是不喜歡那死丫頭了?”
趙媽媽眉頭擠在一塊兒,一臉為難,這叫她怎麼說,聽月華的描述,侯爺明明疼夫人著呢!興許比之前還疼上幾分。
趙氏復又不悅道:“瞧她長的那狐媚子樣,也就是命好,得了什麼狗屁高僧批命,又恰逢寶柔守孝。但凡遲個半年,持譽封了軍功,還看的上蘇家?”
又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幾句,趙氏道:“持譽的性子我最瞭解了,肯定是因為對蘇綠檀沒了興趣,才冷落的她,男人哪有不喜新厭舊的。”
趙媽媽試探著道:“侯爺他好像並未……”
不等趙媽媽把話說完,趙氏便道:“肯定是這樣,持譽厭了她了!厭了就好,厭了就好。”越說臉上笑意就越大了。
趙媽媽在旁垂頭,只敢在心裡說:侯爺明明沒有厭夫人,對夫人歡喜著呢!
趙氏這廂認定自己想的是對的了,便吩咐趙媽媽道:“這幾天你別忙園子裡的事了,交給周達家的去做,你過來……”
附耳吩咐了一些話,趙氏打發了趙媽媽出去,便躺在了羅漢床上,喚了丫鬟進來伺候,自上午叫丫鬟一路盯著蘇綠檀夫妻倆,她就唉聲嘆氣了一上午,這下子總算是有點胃口了,讓廚房現做了粥給她吃。
這廂趙氏吃過了粥,那廂蘇綠檀歇了會兒,起來的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
蘇綠檀伸個懶腰,漱漱口喝點兒茶,就讓丫鬟傳晚飯。
坐在羅漢床上,蘇綠檀讓夏蟬給她捶捶肩背,讓冬雪給她捶捶腿。
這還不夠,蘇綠檀自己也給自己捏了捏後脖子,嘟噥道:“這一天天也沒幹什麼,怎麼覺得這麼累呢?”
夏蟬接話道:“這還沒幹什麼啊?”
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