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又問道:“清然,從前我們一起曲水流觴的時候,你覺得我與你嫂子關係如何?”
陸清然一愣,嗤笑道:“你問我?要我說,你對嫂夫人已是不錯。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過一輩子,也很是難得了。”
鍾延光擰眉,低喃道:“只是相敬如賓而已?”
陸清然笑說:“難道你覺得你對嫂夫人已是萬分寵愛了?”
鍾延光輕皺眉頭道:“什麼萬分寵愛,胡說什麼。”
陸清然哈哈笑道:“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又如何得知,何況你們成親之後我在京城待的時間並不長。這些事你不該問我,該問問你自己才對。”
鍾延光眼下很是恍惚,若只是普通夫妻,寫情詩這種事,他定然是幹不出來的,蘇綠檀手裡的,應當只是普通書信而已吧?或許是她不太通文墨,所以誤會了?
想來想去,鍾延光只能篤定是這麼一個結果了。
陸清然伸個懶腰,慵懶道:“什麼時候我們堂堂定南侯也會為情所困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話鋒一轉,又打趣道:“你這人太孤冷,有個人治治你也挺好的。”
鍾延光瞅了陸清然一眼,冷聲道:“我並非為情所困。”
陸清然笑笑道:“好好好,不是為情所困。這下總該說正經事了吧?”
鍾延光面色如常道:“嗯,南夷那邊確有信報來了,襲擊我之人,早已被部落逐出。”
陸清然目光頓時變得凌厲,聲如寒霜道:“這麼說來,是受人指使了?”
鍾延光頷首,與陸清然對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陸清然死死地捏著杯子道:“且等捷報回京再說,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鍾延光唇邊綻了微笑,道:“最遲後日,就該抵京了。”
陸清然轉笑道:“那我先在這兒說一聲恭喜了。”
二人又商議了一陣,眼看著天色漸漸晚了,陸清然道:“說著說著倒是有些餓了,走吧,去隔壁酒樓裡吃一頓,我請客。”
二人並肩走出去,茶樓的走廊裡有人連續咳嗽幾聲,應當是染上了風寒。
走到門口的時候,鍾延光命小二牽了他的馬出來,對陸清然道:“晚上還有事,就不與你一道吃飯了,你自己回去吃罷。”
陸清然一臉發矇道:“誒?剛不是說好的一起吃的嗎?我這都準備讓小廝去定位置了。”
鍾延光勒著韁繩調轉馬頭,道:“誰跟你說好的?駕——”
陸清然看著鍾延光遠去的背影完全不明所以,他抱怨道:“就知道你是這德行!”
*
回到定南侯府的時候,鍾延光回了榮安堂,院子裡靜悄悄的,他問丫鬟夫人在做什麼,夏蟬答說還在歇息。
鍾延光就站在廊下,也不進去,道:“可以叫廚房備飯了。”
夏蟬垂頭道:“回侯爺,廚房已經備下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好。”
鍾延光放低聲音,問夏蟬道:“以前……我與夫人通的信,你可知道都放在哪處?”
夏蟬耳朵一扯,低頭道:“夫人好像都放在大的那個妝奩裡,第二層。”
鍾延光“哦”了一聲,道:“知道了。夫人醒了要開晚膳的時候去書房叫我。”
夏蟬應下一聲,福一福身子送走了鍾延光。
剛過一刻鐘,蘇綠檀就醒了,夏蟬趕緊進去伺候著,把這事兒告訴了她。
蘇綠檀喝完水不禁笑道:“知道了,伺候我起來——冬雪,喊侯爺過來用膳。”
夏蟬好奇問道:“夫人,侯爺問這個做什麼呀?”
蘇綠檀語氣輕快道:“誰知道呢,大概是覺得對我表達的愛意不夠深厚,所以一日三省,心心念念惦記著呢。”
夏蟬給蘇綠檀梳了個簡單的婦人髻,簪上玉簪,對鏡笑道:“夫人聲音變回來了,看來病也快好了。”
蘇綠檀拿起裝著脂粉的瓷盒,道:“臉色也要傅粉才紅潤點兒。”
夏蟬笑問:“這天都黑了,還上妝呀?”
蘇綠檀對著鏡子塗脂抹粉,道:“那是當然,和夫君在一起,當然要好看一點,不然怎麼迷死他。”
鍾延光站在簾子外面聽得嘴角一彎,隨後便坐在羅漢床上等蘇綠檀出來一起用膳。
一刻鐘後,蘇綠檀便施施然地走出來,朝鐘延光拋了個明媚的笑容過去。
鍾延光眉眼微動,等丫鬟把菜都擺上來了,便入了座。
蘇綠檀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