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鍾延光想到了蘇綠檀口中所說的“情詩”,他想,他以前真的會寫情情愛愛的東西嗎?就算真的寫了,應當也只是普通書信,沒有那麼不堪入目……吧?
20。第 20 章
寒夜清冷,鍾延光一個人睡在書房的床榻上,孤枕難眠。好不容易恍然入夢,卻好似進入了一個綿長無期的夢境中。
夢裡,鍾延光回到了中蠱毒時,春光旖旎的畫面裡,他霸道地與夢中女子纏綿悱惻,難捨難分。女子的呻。吟和姿態都是那麼的嬌媚動人,讓他欲罷不能。
待鍾延光想要看清夢中女子的面容時,周身起了濃濃的霧,一陣寒意襲遍全身,他猛然驚醒,原是被子掉了,半條胳膊都露在了外面。
伸手探下去,鍾延光驀地紅了臉,褲子已經成了溼膩膩的一片。
眼看著天色微亮,鍾延光也不睡了,起來洗漱過後,便騎馬去了衙門,只是上值的時候總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夢中的陌生女子到底是誰,難道是蘇綠檀?可夢中女子羞澀難當,與蘇綠檀平日裡的表現相去甚遠,絲毫不像同一個人。
心裡記掛著事兒,鍾延光半下午就離開衙門了,他沒急著回家,而是讓人去陸府傳話,約陸清然出來一聚。
陸清然出公差回來,上峰許他休息幾天,他正好在家,收到口信,便立即換了衣裳出門,與鍾延光在定南侯府隔壁坊的街上挑了間茶樓相聚。
兄弟二人見面,打趣一番自然少不了,入了雅間,揮退了小廝,要了一壺好茶,和一些點心瓜果。
陸清然長髮高高束起,一雙桃花眼帶笑道:“正想派人去你府上遞帖子,約你明日出來喝酒玩耍,沒想到你今兒就約我來了。”
陸清然一邊說,一邊拍鍾延光的肩膀,被對方嫌棄地給拍了一下,手背登時見紅。
陸清然嘖了一聲,道:“怎麼又犯病了?”
鍾延光覷了陸清然一眼,沒有答話。自經歷過被丫鬟爬床的事,他有兩年裡十分厭惡別人的觸碰,後來才漸漸好了一些。
陸清然剝了顆花生扔嘴裡,道:“說罷,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是不是又得罪了嫂夫人?上次我跟你說的法子好使吧?”
想起陸清然上次說的在床上解決一切問題,鍾延光甩了一個眼刀子過去,道:“找你說正經的。”
陸清然拍拍手上花生皮兒,肅了神色道:“怎麼?南夷那邊有訊息了?”
鍾延光道:“不是這個,我是想問你,可知道當初我娶親之事?”
陸清然翻了個大白眼,這就是所謂的說正經的?還是不正經啊!
撇了撇嘴,陸清然道:“你娶親的事怎麼問起我來?不是你告訴我,你祖母給你相看上了一個姑娘,與你八字甚合,你也覺得做鍾家媳婦再合適不過,就娶回家了唄。”
鍾延光自言自語道:“竟是如此緣故嗎……”就因為八字相合,他就肯娶蘇綠檀,並且愛重她?這太匪夷所思了,也與蘇綠檀平日裡所說的相去甚遠。
鍾延光已經大致瞭解當初的事情,也記得自己曾經因為蘇家皇商案牽涉到黨爭之事,太夫人欠下蘇家一個恩情,才肯順水推舟對蘇家伸出援手,但是完全不記得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答應娶蘇綠檀回家。
眉頭一皺,鍾延光不禁懷疑起來,若按陸清然所說,他娶妻如此敷衍,為何又有後來的那些親密之事?
陸清然陡然拔高音量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有一點我還納悶,起初聽別人當你面提起娶蘇家女的時候,你倒是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改了口,說是該娶妻了,娶蘇家女也不錯。依我看來,你那時候可不像是被迫娶妻,應當是自願的。至於當中發生了什麼,我一時問過你,但是你沒告訴我。”
鍾延光不禁沉思,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改變了主意,甚至於後來變得那般喜愛蘇綠檀。
陸清然挑左眉問道:“這些事你問我一個外人做什麼?”
鍾延光淡聲答道:“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
陸清然眯眼一笑,道:“你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不過我知你不願多說。那你告訴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使你對蘇女改觀,難道你們成親前機緣巧合見過一面,就一見鍾情了?”
鍾延光冷淡道:“無可奉告。”他自己還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呢。
陸清然笑道:“不說也罷,我看依你的性子一見鍾情是不可能的。左右已經成親了,後悔也晚了。”
鍾延光凝視著手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