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落了淚。
醫女被哭聲驚醒,急忙過來小聲問道:“娘娘,身上難受了嗎?”
賀域晴這次卻不是嚎啕大哭,只是無聲地看著床頂流淚,越哭越難受,最後拉過身邊的薄被蓋住頭,嗚嗚地哭起來。
醫女忍不住輕聲寬慰:“娘娘,您身子康健,無須太過傷心,以後還會再有皇子的!”
賀域晴心底卻是一片蒼涼,她沒了這個孩子,就當真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醫女看她神色悽惶,自知這種事情只能靠自己消化,勸也沒用的,只得閉嘴。
許融從殿外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賀域晴蒙著被子不發出任何聲音,醫女在一邊手腳無措地看著他。
許融走上前,伸手去扯賀域晴身上蒙著的被子,卻被她暗暗使勁,將被子又扯了回去,許融笑一聲,索性將賀域晴整個抱起來了,拉扯著露出賀域晴的頭來,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溫和地問:“吃飯了沒有?”
賀域晴臉色蒼白,被親一口,只覺得心口抖了抖,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許融拉著她坐起來,轉身喚道:“端進來。”
他身邊的大太監親手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進來,賀域晴看見了,忍不住說:“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一點,不能壞了身子。晴兒……”他一般都喚愛妃,只有在刻意想哄著她的時候,才喚她晴兒,“你就當是為我。”
賀域晴心裡僅剩的溫存,逼著她只得從重重疊疊的薄被裡鑽出來,伸手去接那碗粥。
許融卻轉首接了粥,親手喂她吃:“朕來餵你。”
賀域晴看著這樣溫和的他,明明還像是往日裡的許融,卻叫她有些不認識了。
她張嘴吃了一口,只覺得這粥入口都有些苦澀,忍不住皺了眉。
“這是朕吩咐太醫院那邊開了方子準備的藥膳,你好歹吃下去。”許融低聲勸道,抬手舀了大大一勺子給她,遞到了嘴邊。
賀域晴只得任命地吃下去一大口,才開口與許融說道:“融美人,我想回南疆了。”
許融手一抖,手中的銀勺在瓷碗狠狠一碰,叮噹一聲脆響。
半晌,許融才僵硬地問道:“你,說什麼?!”
賀域晴微微直起了身子,直視著許融的眼睛:“我想家了!想回家了!融美人,放我回南疆吧!”
許融臉色鐵青,看著她,忽然明白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想回南疆,想離開他了。
他頓時從心底裡生出一陣憤怒來:“你當我這皇宮,是什麼地方了?”
賀域晴一愣,滿眼疑惑地看他。
“你以為皇宮這種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賀域晴聽他把話說得難聽,心裡忍不住也有些生氣,板著臉說道:“我不想留在這裡了,自己要走,也不行嗎?我們南疆,願意伺候我大哥的人,都留在寨子裡,不願意伺候了的,大哥都好好的送人離開了,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嗎?”
許融憤怒更甚:她想走!她居然想離開他!
“只要朕還活著,你還活著,你就別想離開皇宮一步!進了這九重宮闕,想離開的女人,只有一個辦法!”
賀域晴露出滿眼的疑惑來,看著他,等著下文。
“那就是變成屍體,被抬著出去!”許融惡狠狠地發了話,轉身氣呼呼地將手裡的粥碗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賀域晴嚇了一跳,縮成了一團坐在床上看著這樣暴怒的許融,打心底裡覺著陌生難認了。
許融冷哼一聲,怒視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賀域晴看著散落一地的藥膳粥,瑟瑟發抖……
宮裡不得安寧,劉鎏在宮裡卻是過得滋潤無比。
許劭閒在家裡,才是他們真正的蜜月,劉鎏每日早上去議事廳裡看著兩宮側妃議事,今兒方夫人罷了萬夫人提拔上來的管事宮女,明兒萬夫人就要找證據罷了方夫人提上來的管事太監,倆女人鬥得不亦樂乎。
反倒沒時間給劉鎏找不痛快了。
劉鎏倒是能空閒出時間,來找側妃趙夫人的不痛快!
這趙夫人,是年親王妃去世的前兩年,從江南望族趙家正兒八經求娶回來的,被納進王府的時候才十一歲。趙夫人年幼時就有才女的名聲,進了王府裡,為人也一直走的是清冷的才女路線,不大參合王府裡的事情。
可這一次,劉鎏和綠腰險些中招,就是趙氏在背後推波助瀾。
劉鎏很意外,私下裡忍不住問許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