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鎏送進城,許劭則帶領隊伍直奔焦州城。
劉鎏自知不能跟他上戰場,臨別的時候,將脖子上常年帶著的玉墜取出來給了許劭:“這是我打小就帶著的,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把這玉墜完好無損地還給我呀?”
許劭點點頭,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打馬飛奔而去。
劉鎏被送到了樂陽的別宮門口,蕭氏得了訊息,帶著人親自在門口等著,見她下馬車,立即叫秋容過來攙扶,一疊聲地叮囑:“小心著些!”
劉鎏輕手輕腳地下了馬車,見蕭氏滿臉喜悅,心頭忍不住也軟了,輕輕躬身行禮:“母后。”
蕭氏得了一句“母后”,心裡別提多寬慰了,伸手拉過她來,往別宮裡走:“快些進去,外面多冷啊。一路上可還順利?”
劉鎏有一搭沒一搭地陪著她說話,進了別宮沒多久,劉雍就大踏步地過來了,見了劉鎏,忍不住紅了眼:“妹妹!”
劉鎏本來見到他還蠻高興的,一聽這聲喊,頓時黑了臉:“你叫我什麼?”
劉雍嘿嘿笑著,看蕭氏:“母后還沒告訴她?”見蕭氏搖頭,他才一臉得意地對劉鎏說,“我其實是哥哥,你是妹妹。我比你大的!”
劉鎏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轉頭看蕭氏:“真的嗎?”
蕭氏看這兄妹倆,忍不住笑著點點頭:“是真的,你是妹妹。”
劉鎏頓時哀嚎,耷拉著腦袋,半天沒回過神來。
劉雍笑道:“快叫哥。”
劉鎏猛地抬頭白他一眼。
劉雍自小被當做弟弟壓制,被她一翻白眼還以為又要捱打,心頭竟是猛地一縮,下意識地就退後了半步,很快回過神來,暗罵自己沒出息。
劉鎏扯著一臉燦爛的假笑,對劉雍咬牙切齒地喊:“哥。”
劉雍嘿嘿地笑,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才對劉鎏說道:“桐桐也在府裡,回頭叫她來見你。”
劉鎏看蕭氏一眼,沒多問,只點點頭。
蕭氏與他們姐弟倆關係都不是太親近,說幾番客套話之後,就真的無話可說了,眼見著氣氛有些尷尬,就起身離開:“我去叫人備飯,你們姐弟……兄妹倆好生說話。”
劉鎏聽著“兄妹”二字,苦了臉,等到蕭氏離開,立即朝劉雍伸手抓過來。
她其實是想叫劉雍離得近些,好低聲說話。
劉雍卻以為要捱打,見她伸手,立即捂著臉跳開了:“別打臉!”
“出息!”她拍拍身邊的椅子,“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劉雍見她神色慎重,轉身將房門開啟了。
“你開門做什麼?”
“這樣有人偷聽咱們也看得見啊。”
她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點點頭,隨即低聲問劉雍:“柳桐桐怎麼會好好的在這府裡?那位不綁架人啦?”
劉雍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將柳桐桐是劉涓屬下的事情說了。
劉鎏有些接受不了,聽完之後沉默半晌,心頭忽然有些怒氣:“她一直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卻任由你被威脅嗎?”
劉雍無奈點頭。
劉鎏心裡的滋味也不好受,之前一直將柳桐桐作為一個局外人看待,總覺得他們姐弟都虧欠了人家,每每對待柳桐桐,她都是帶著一份歉疚和感激的,所以和柳桐桐無話不談,做了閨蜜。
可如今才知道,柳桐桐不僅早在局中,還是幫忙佈局的人。
她心中就有些膈應了。
兄妹倆都沉默了一會兒,劉鎏才開口問道:“那麼,你和她……”
“她是我的人,我會負責!可是別的,就沒有了。”
任何愛重,都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
他如今對柳桐桐沒了信任,何談愛意?
劉鎏此時心中對柳桐桐的友情也大打折扣,自然理解他的想法,沒再勸說什麼,轉而問道:“爹孃在樂陽了嗎?”
劉雍點頭,隨即一臉凝重:“就是怕這訊息瞞不了多久,陛下也在派人找爹孃他們。”
劉鎏心中也有些難受,她好想劉彥和王氏,好久沒有跟爹孃撒嬌了,劉彥那個護女狂魔,這麼久沒見她,是不是也想得厲害?
劉雍見她神色有些哀傷,想著她如今有孕在身,不好總是傷心,立即勸道:“你別擔心,爹孃在私下裡幫著我們收買朝中官員,雖然我們現在無法見面,可他們一直在幫著我們。”
劉鎏點頭,警惕地看了一眼門外,又低聲和他嘀嘀咕咕地說了些朝中政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