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碗,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她趁著吃飯的功夫,將自己的打算跟許劭說了,又與他說:“我和劉雍的手裡,有一張名單,如今看來,名單上的人,都在劉涓身邊效力!只是不知道,這名單原本是劉涓的,還是蕭氏一族的……”
許劭皺皺眉:“簪纓錄嗎?”
“你怎麼知道?”
許劭摸摸下巴:“父王活著的時候,跟我說過,簪纓錄,是蕭氏一族培養收攏的一批人脈,每一代簪纓錄名單上的人,都忠於蕭氏一族的!”
“可是如今那些人都忠於劉涓。”
“那是因為,劉涓是蕭氏一族的女婿。”
劉鎏神情愈發的堅定:“劉雍和我,是蕭氏一族的後人……”
許劭一笑:“所以我才叫你去試一試拉開攻城弩,只要大家看到蕭氏一族的神力,你猜,簪纓錄上的那些人,心裡會不會偏斜向你們?”
劉鎏頓時笑了,賊兮兮地看許劭:“你好奸詐啊,老公。”
許劭一愣:“嗯?老什麼?”
劉鎏嘴瓢了,吐吐舌頭:“我聽說有的地方,管自家的男人叫老公,我以後叫你老公好不好?”
許劭捏捏她的臉:“隨你。”
她笑眯眯地吃完了羊肉湯,渾身有力氣,撲上去將許劭給吃了。
在樂陽城休整了一天,第二日一早,隊伍帶上攻城弩,浩浩蕩蕩地往龍卻城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龍卻城跑出來的流民,許劭命人帶回來幾個,問了一番話,才知道龍卻城已經斷糧了。
龍卻城如今被梁國截斷與趙國之間的聯絡,城外又是烏孫國的疆土,而烏孫國,顯然更願意和梁國合作,兩面夾擊,袁知安率領的護城將士,在龍卻城中日子很不好過。
城中百姓沒吃的了,紛紛尋機逃了出來。
許劭得知城中慘狀,便知道這一仗沒那麼難打,率軍一路疾馳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到了龍卻城外。
袁知安穿著一身銀白鎧甲,站在城頭,看著底下浩浩蕩蕩的軍隊,面色冷峻。
他身邊的一名中年將領,看見許劭隊伍裡的攻城弩,頓時就不好了,有些結巴地說道:“那……那是攻城弩嗎?”
袁知安畢竟年輕,這還是第一回看見攻城弩,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見身邊的將領嚇成這樣,忍不住皺眉:“攻城弩?做什麼用的?”
將領吞了口唾沫,才臉色煞白地說道:“威力巨大,可以開山裂石的。”
袁知安擰著眉往下看,許劭身後的將士已經將攻城弩推到了陣前。
而攻城弩架子上站著的人,看著居然有些熟悉。
他眯眼仔細看了看,才恍然:“她居然也來了?”
來了站在架子上,眺目看去,見袁知安立在城頭,並沒有出城迎戰的意思,想必還在等援軍到來。
許劭騎馬走來她身邊,轉頭看了看隊伍裡的水龍和火油,問她:“這些東西,什麼時候用?”
劉鎏笑眯眯地看他:“叫大家將火油點著,用投石機扔到那邊城牆上,不要扔進城裡,要扔到牆上哦!”
許劭板著臉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吩咐蕭翎。
將士們見是許劭發話,雖然不理解這樣做的意義,還是紛紛將一罐罐的火油都點著了,投石機發動,一個個的火球從半空飛過,都砸在了城牆上。
龍卻城因為要抵禦西北荒漠草原上的外族們,城牆是用巨石壘砌而成,不同於內地的黏土牆,很堅硬,哪怕有攻城弩,恐怕也很難破開。
可如今是冬天,龍卻城外天寒地凍……
火油砸在牆頭呼呼地燃燒著,很快,城牆就被燒得發黑,有的地方溫度太高,還泛紅了。
可是站在城頭的袁知安和一眾將士,壓根沒有因為城牆被燒燙了而轉身逃走,暖烘烘的城牆上,眾將士還挺舒服的,有人忍不住對著底下的梁國將士哈哈嘲笑起來。
許劭抿著唇,看劉鎏一眼。
她又打了個手勢。
許劭轉身吩咐道:“將水龍對準城牆,噴上去,快!”
投石機退下,水龍推上來,對著遠處的城牆,嘩啦啦地噴濺上去。
冰涼的水,遇到滾燙的石頭,只聽咔嚓嚓幾聲微響,城牆上有些地方迅速地出現了微小的裂縫。
劉鎏眉目一冷,知道時候到了,雙手立即拉上攻城弩的弓弦,緩緩運足神力往外拉。
巨弓的弓弦力道實在太大,她只拉到了一般,就覺得渾身力氣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