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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進憤怒了。

這是兩代人的積怨,上一代的楚玉民就一直被宗族的力量所壓榨,這也是楚懷進被楚玉民過繼過來直接原因。現在到了楚懷進這一代,楚玉民活著那些楚氏家族的人還稍稍知道收斂,當這個真正的楚家人故去,一切變得完全是變本加厲。這是一個宗族的社會,楚懷進雖然姓楚,他身在鶴鳴鎮,可缺乏的恰恰是血統,歸根結底,對於鶴鳴楚氏來說,他畢竟還是外人。

捐助的份額給的冠冕堂皇,楚懷進士是鶴鳴鎮最富裕的商戶,他就應該拿出那最大的一份。

事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楚玉民算是富有,可距離鶴鳴鎮最富裕的商戶顯然還有距離。當年與族老的結怨就是因為金錢,楚玉民一個普通布商的能力不會很強,不是很強就是被訛詐的物件。楚玉民一直選擇的是抗拒,他抗拒了一輩子。現在的楚懷進是一個披著楚氏家族名號的外人,更應該把他徹底壓垮,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這在劉二進的意料之中,他皺著眉問:“那二哥你怎麼不去報官?”

“報官,有用嗎!敢嗎!”

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時代,按照族規和鄉規,凡是在本地方生活的人都要按照宗族和鄉規的規矩每年繳納一定的錢糧。這是地方執政長官,國家承認的。國家依靠官員掌控地方,而官員依靠誰來掌控地方?

就是士紳,這些士紳就是宗族的力量,宗族的巨大力量,楚懷進根本無法抗拒。

這個時代交通和資訊不便,宗族勢力在地方非常具有影響力,即使是權傾一時的地方政斧大員,或者是擁有重兵的武將,遇見宗族的長老,一般都要客客氣氣不願意輕易得罪。宗族勢力的力量可見一般,楚懷進去報官等於在對抗這個時代的整個統治階層,官府的官員絕對不會受理這樣的案子,至於後果。。。可以想象。

劉二進的眉頭越皺越深,仔細想了想,的確是這樣,二哥楚懷進不敢去告官,為了家人他也不能去,這很正常。

“那我明曰隨二哥去族老那裡,說些好話,也許可以少出點!”

楚懷進輕輕地搖了搖頭:“積怨已久,楚氏的族老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在這鶴鳴鎮立足,去了也沒用,兄弟你就別管了,明曰回下河吧!”

看著滿面無奈的兄長,那分明是捨不得讓楚玉民留下的家產敗在自己手裡,二哥雖然是繼子,可父子之情顯然非常深厚。劉二進的心開始陣陣撕痛,他怎麼能不管,他一定要管,而且要管的轟轟烈烈。

“還有三天時間呢,還有時間回家,我明曰隨二哥去一下,耽擱不了回家,也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這時,劉二進的嫂子鄭氏在屋內走了出來:“叔叔難得回來,也沒什麼準備,飯菜有些簡單,叔叔將就些吧!”

“吃飯,吃飯,你嫂嫂手藝不錯,家中還有一罈老酒,今天就好好喝上一次!”聽到妻子招呼,楚懷進暫時放下了煩心事,開始招呼劉二進吃飯。

“酒就不喝了,軍中嚴禁飲酒。”劉二進果斷拒絕了:

楚懷進笑了笑:“這是在家中,哪有那麼多規矩,我去拿!”

“不了二哥,這個習慣不好,若想跟著大帥建功立業,這酒再也不能飲了!”

“也好,那我們一家好好吃上一頓。”

既然兄弟不想再飲酒,楚懷進也就不再勉強,屋內太熱,搬出一張桌子,一家人開始圍坐在院中。

一夜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去。。。。。。

第二天,未等那位楚懷進的族兄過來,在劉二進的勸說與死纏爛打之下,楚懷進終於決定去族老那裡碰碰運氣,也許真的有轉機,能忍還是要忍,這個家太有感情,楚懷進真的捨不得變賣老父留下的產業,捨不得就此離開鶴鳴鎮。

鶴鳴鎮楚氏家族的族長名叫楚文信,今年五十三歲。他對於楚懷進的到來表面上很滿意,還客氣了兩句,至於跟過來的那個劉二進,他根本就不在意。

無論吹捧也好,央求也罷,好話一籮筐,困難一大堆,楚懷進好話說盡,就差卑躬屈膝的賣身了。

終於,高高坐在太師椅上的楚文信開口了:“懷進賢侄,你也知道,這兩年一直年景不好,族中的廩糧一直在虧空,至於銀子更是困窘!賢侄作為族中子弟,作為我鶴鳴鎮最富足的商人,多出一些,這本就是應有之義。這築路修橋也是為了整個鶴鳴鎮的百姓,賢侄也是鶴鳴鎮的一員,焉能如此吝嗇錢財,豈不讓我鶴鳴鎮的父老寒了心。。。。。。”

冠冕堂皇的老一套,楚懷進低頭不語,這已經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