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毆呢?你能撐住讓我逃走麼?”
方卿雅:“。。。。。。”
其實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拐走朝廷命官的罪不輕。楚隨被革職,而方卿雅任職大理寺丞,以他的出身,亦有可能被擢升為寺卿,接任楚隨的位置。被我這一拐,說不準非但無緣寺卿之位,連寺丞職也會保不住,等於被毀去大好的前程。
不到萬不得已,並不能這樣做。好吧,也是因為這個人真的很煩吶。
我還是比較習慣與絮然相處,他比方卿雅的容貌還要溫雅嫻靜,與景池珩有幾分相似,都是頗為喜靜的人。
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我與方卿雅情投意合的小道訊息,掩不住黯然之色。
我為了安慰他,閉門兩日不見方卿雅,結果這廝翻進了府牆,惹得老管家差點拿起棍子打,要不是這廝是方將軍獨子,老管家準二話不說一頓狠揍。
第七日景池珩依舊沒有半點要捎上我的打算,我蹲在書房外捧臉哭了半個時辰,老管家急得在原地打轉了半個時辰,期間我瞥到景池珩端坐的身影站了起來,但每每不到片刻,他又坐回去。
我嫌不夠悽慘放聲大哭,老管家抹淚說小郡主啊,您究竟在哭個什麼勁兒,您說出來,老奴給您想想辦法。
他一貫站在景池珩邊上,要是告訴他,勢必苦心勸導千萬不要去嶺南,我才不說。
這天夜裡又下了一場大雪,紛揚雪花落得滿院銀色,我躡手躡腳推進景池珩屋中,他果然還沒有就寢,肩頭披著外套靠坐在床頭,窗戶半開,零星雪花吹進屋內,即被暖氣融化。
我搓了搓冰涼的雙手,關上屋門。
景池珩神色一僵,手中的書啪嗒掉落在地上,眸光復雜,緩了片刻後,他俯身去拾地上的書,伸出手的剎那,我竟看到那本該如他頸項肌膚一樣白皙潤澤的手臂佈滿一道道深刻的疤痕。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放世子^O^
☆、雪夜
之前依據寧嫻的評價,略微推測過景池珩的武功。當時得出的結論是,他至少輕功不是一般地好。又以此繼續推測楚,遇到危險時,成功逃跑應該沒什麼懸念。可現在我親眼所目睹到的,他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未曾考慮過他身上帶傷這種特別不切實際的事情。因為自從母親去世他接受照料我之後,憑良心講,他甚少離開京都,離開最長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兩個月。聽老管家說,他幼時孤身離家後,那是連續數年不歸家的。這麼一對比,自從他照料我之後,可以說京都待的時日多得不能再多。
自從謝鈺來府裡做教書先生之後,每回他不在京都的日子,都把謝鈺留在府裡。聽說謝鈺的武功也很好,可凌似水說流闕武功好的多得是,不差謝鈺一個。
因此在我的認知中,哪怕遇上危險,景池珩的定位類似師姐鍾愛的話本中的某類男主角,手指輕巧地捏一杯茶,雲淡風輕地看屬下和一眾殺手刀光劍影,等一切鬥爭平定後,淡瞥一眼地上的屍首叫屬下處理乾淨。
除了臉上絕不可能有話本中插圖般清朗溫潤的笑容,其他方面我都認為與景池珩一貫矜貴的氣度以及冷漠的脾性符合。
景池珩坑了崔莊的謀士,又和他們做交易得了半塊脂膏。師姐說它有極致美容養顏的功效,稀罕難得。為什麼用來出去臂上的疤痕?再稀罕的東西,不也得拿來用才方能體現它的價值所在。景池珩的脾性完全不像是捨不得稀罕之物的人,學琴時被我毀掉好幾把傳世古琴,也沒見他動過什麼天大的怒氣,更沒有半點捨不得的神色,還叫我再接再厲來著。沒道理捨不得這麼一塊脂膏。
更何況憑藉我的認知,景池珩除了有極其嚴重的潔癖,還特別事事要求完美。當初被他教寫字的時候,筆力輕了一點點、筆畫寫長了一點點,就板著一張臉叫我重寫。重寫了好幾遍在我看來幾乎與他寫得分毫不差卻還是被勒令重新。簡直吹毛求疵到幾欲讓人一個硯臺砸到他臉上以洩心頭之怒。
可就是這樣一個挑釁的人,竟然能夠容忍自己的身上留著醜陋不堪的痕跡,讓人怎麼能不匪夷所思。
屋內四周的佇立的蠟燭臺並沒有被點亮,唯有那一張精貴的大床前燃著燭光,尤其顯得此處的明亮。
小時候總做噩夢,他被我鬧得沒有辦法,只好整夜抱我。那時年紀小,沒什麼忌諱,他就抱著我躺坐在這張床上。這樣過了大概兩年左右,我很少做噩夢,卻養成了非要他抱著我才能睡著的壞習慣。起初他耐性十足地縱容我,就算每次被我氣得話比平時多出十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