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何文瓊這兩個論年紀給他做祖父都夠了的人比?
所以如果有人想篡位的話,怎麼也不該是拿他開刀——因為他的倒臺對端化帝不能說沒有影響,但影響絕對沒有顧韶與何文瓊出事後大。
當然簡離邈提到了簡平愉與簡離曠,這兩位,以及現在還在世的簡夷猶,確實是有理由把矛頭對準他的。
這麼說……
簡虛白沉吟道,“難道二房知道那份關於顧韶和雪沛的憑據,出自蘇家之手,由此反過來抓到蘇家什麼把柄,迫使蘇家幫他們設下這個圈套?”
當初蘇家把那份憑據送去簡夷猶書房時,整個過程被端木老夫人與簡離邈派的人看在眼裡。
後來端木老夫人也正是憑藉此事,半是勸說半是要挾了蘇太后出面,說動端化帝,將簡虛白過繼到三房——這件事情,簡虛白之前就被告訴了。
此刻不免聯想到,“祖父素來老謀深算,這回即使輸給了顧韶,但因著二房與咱們一塊歸來,祖父哪能不盤問二伯帝都諸事?不定從中推斷出真相,繼而留下後手給三哥?”
“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你如果要回帝都,這一路上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二房的謀算,更有蘇家的針對。”簡離邈負手在屋中轉了一圈,停步道,“二房已經不足為懼,但蘇家的‘黛鋒’,卻不可不防!”
“蘇家未必敢讓‘黛鋒’全力以赴!”簡虛白搖頭道,“爹您想,蘇家無論是於公於私,現在都沒理由非剷除我不可!即使受二房脅迫,不得已而為之,又怎麼肯盡力?蘇家眼下的景況可算不得好,他們根本不敢引起朝廷注意不是嗎?”
頓了頓,“我倒更擔心顧韶!”
“顧韶你不用擔心!”但簡離邈搖頭,“你祖父已死,別說你二伯也死了,就是他還活著,給他十份八份顧韶的把柄,也不過是催命符罷了!你那祖父死之前還沒糊塗,必然會交代二房絕對不要再去招惹顧韶——所以二房瘋了才會想到去利用顧韶!”
這不是說蘇家勾心鬥角的本事被顧韶甩了十八條街,主要還是這兩方目前的處境不同:前者是奪儲失敗者,還跟肅王有血脈關係,根本不可能洗白了轉換陣營什麼的,所以除非肅王登基,否則他們的結局只有兩種:要麼在猜忌中消亡、要麼在猜忌中爆發。
這種情況下蘇家當然禁不得一點風吹草動,不然當初盧以誠以血書揭發蘇少歌與宋宜笑有首尾後,蘇太后也不會採取懸樑這麼激烈的方式為侄子證清白了——太后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保全侄子,更是懼怕端化帝會以此為藉口,朝整個蘇家下手!
但顧韶作為奪儲勝利陣營的中流砥柱,還因為做了太子的老師,天然受到皇后、後族、太子這三者的庇護,雖然是端化帝親戚卻沒什麼聖寵、手段也玩不過顧韶的簡家二房想用把柄威脅他,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爹說的是。”簡虛白想想也是,吐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我最好還是儘快回帝都——否則一旦陛下被說服,咱們家可就不好了!”
回去也許會落在幕後之人精心預備的圈套裡,但不回去的話,卻只能坐以待斃。
簡虛白當然選擇回去,至少回去還有機會——何況他縱然離開帝都已有半年多,但在帝都也不是全沒安排。
其他不說,袁雪沛可是一直沒離開過帝都的!
“那你跟善窈那孩子商量下吧!”簡離邈點了點頭,“此刻回帝都只有探望長輩這麼個理由合用,這樣肯定就要趕路了,帶上她們卻不方便。”
“我原也沒打算帶上她們。”簡虛白頷首道,“茲事體大,萬一……她們全賴爹了!”
簡離邈嘆了口氣:“這還用說嗎?你且去寫信——我也去給你安排下路上!”
打發了簡虛白去後院,簡離邈原本平靜溫和的神情,驀然冷了下來!
他喚進門口一名不起眼的老僕:“查得如何了?”
“回老爺的話,簡夷猶自從將家小搬到遼州城後,自己只在墳上守了數日,就時常行蹤不定了。”老僕低聲稟告,“只是他為人非常警覺,遼州這地方又不似帝都或江南那邊,地勢十分平坦,尤其之前天氣冷,大雪皚皚的,他與人說話時都選在一目瞭然的曠野,而且走來走去——咱們的人雖然算好了地點,提前埋伏在雪地裡,也只能偷聽到隻字片語,有次還差點被他踩到!”
頓了頓,老僕又道,“不過眼下氣候轉暖,野外亦是草木發生。他想再用這個法子避人耳目卻是不行了!再說咱們雖然難以偷聽到他與那些人的具體交談過程,卻可以跟上那些人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