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目的就是避免蜀王被大位之爭拖下水。
而許太妃自。盡之後,衛家已經放棄了這個打算,太皇太后自然不會再堅持此事——畢竟一來顯嘉帝的子嗣也不豐厚;二來許太妃就蜀王一個親生骨肉,為了這個兒子她不惜豁出性命,若在沒必要的情況下,還是把蜀王過繼了出去,這位太妃未免太可憐了。
現在衛丕就覺得,“那陸鶴浩沒有什麼過人的才幹,即使皇室現在無人,推舉他登基也實在難以服眾!噢,他還有拋妻棄子的名聲——哪裡比得過肅王?”
最要命的是,“他還主謀了謀害代國大長公主夫婦,太皇太后到現在都恨他恨得要死,要不是近來風雲際會,乃是非常時期,估計太皇太后頭一個饒不了他,更遑論是允許他登基為帝?”
“許太妃的後事拖不了多久的。”但衛溪嘆了口氣,“且不說太妃的喪禮自有定額,單說不幾日就是長興長公主下降之禮這點,就不可能讓許太妃的梓棺在宮裡停太久,否則兩件事情撞在了一起,喪氣衝了喜氣,咱們倒是不必在乎蘇家以及長興長公主的看法,但莫忘記長興長公主這回下降的駙馬是誰?”
室中頓時默然。
長興長公主這回下降的駙馬何謙是何文瓊之子,而何文瓊雖然性情優柔,眼下卻是衛蘇兩家都不敢得罪,還要拼命拉攏的要緊之人!
如果衛溪這個禮部尚書依仗任職便利,讓許太妃在長興長公主的下降之禮上出殯的話,且不說皇室跟天下人怎麼看,何家要怎麼想?
何文瓊會不會認為,這是衛家對何家的不滿與威脅?
就算他不這麼想,蘇家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挑撥離間的大好機會?
一旦何文瓊真的完全倒向蘇家,兵戈所向,憑多少奇思想也只是無力迴天了!
“這麼說蜀王是真的派不上用場了?”衛丕嘆了口氣,露出憂慮之色,“但陸鶴浩……爹恕孩兒說句實話:孩兒實在看不出來諸臣贊同他登基的理由?”
這人要才幹沒才幹,要名聲沒好名聲,不居長,不佔嫡,倒是不立他的理由都是現成的:謀害長兄、逼死姑姑姑父、拋妻棄子、陰險狡詐、無情無義……
如果顯嘉帝的子嗣都死光了,宗室也沒有特別厲害的存在,他倒是有揀便宜的機會。
但現在,即使肅王還沒解決出繼這個問題,顯嘉帝名下的子孫裡,還有太子跟蜀王在,他憑什麼做皇帝啊?
說句不好聽的話,讓衛丕來選,哪怕不考慮太子是他嫡親外甥這層關係,他也寧可立重傷在身的太子,而不是陸鶴浩!
想到這裡,衛丕忍不住又道,“那麼太子呢?之前燕侯不是在朝上說了嗎?先帝可也一直是御體欠佳的,不也照樣登基為帝?”
“太子的情況跟先帝哪裡能比?”衛溪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要是能立太子,你以為我會願意替不是咱們衛家血脈的人操心嗎?”
他有些疲倦的解釋,“先帝登基的時候雖然確實已經掩飾不住御體欠佳了,但你要知道,先帝之所以會病到積重難返的地步,正因為在他地位尚未穩固的時候,他一直硬撐著沒叫任何人,尤其是惠宗皇帝陛下以及支援他的人看出不對來!”
“後來大家知道先帝病情已經沉重到隨時可能與世長辭時,先帝氣候已成,惠宗皇帝已經沒辦法廢掉他了!”
“而支援先帝的人,要麼在先帝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無法就此收手;要麼就是被先帝設計,大大得罪了申屠貴妃與貞媛夫人那邊,導致他們為了不落到那兩位手裡去受盡折辱,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先帝一條道走到黑!”
說到這兒,衛溪眼中露出一抹惋惜與遺憾,嘆道,“最重要的是——那時候陛下已經出生!”
“雖然其時陛下還在襁褓,但陛下素來健壯,這點,大大安了支援先帝的人的心!”
“畢竟只要先帝撐到惠宗皇帝駕崩,哪怕惠宗皇駕崩之後,先帝立刻跟著沒了——還有陛下!”
“太子吃虧就吃虧在差了那麼三五歲,尚未成親,也無子嗣!”
“如果太子現在有個兒子,都不需要是嫡子,哪怕是宮女所出呢——咱們也有理由推舉他登基!”
衛溪苦笑,“但是太子無子!如此眾人怎麼能不擔心,一旦太子熬不到子嗣誕生就逝世,皇室又要開始一場大位之爭?!”
這種一個不小心就會全家悲劇的風險,站對隊的利益再高,也沒人希望三天兩頭的碰上。
畢竟大部分人都不會喜歡天天玩命的生活。
衛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