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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接下來袁雪沛沒其他要說的話了,自不多留,道了聲“告辭”,趁夜悄然而去。

次日一早,宋宜笑乘車到了東宮門前。

太子妃昨兒個晚上接二連三受驚,整整一夜都無法閤眼,想到裘漱霞等人今兒不定還要過來,怕其他人應付不了,這才強打精神,讓人為自己梳洗上妝——聽說宋宜笑來了,微微驚訝,忙道:“快請!”

片刻後宋宜笑被引到花廳奉茶,略坐一會,打扮好的太子妃帶著詩婉匆匆而至:“弟妹怎麼親自來了?”掃一眼四周,把閒人都遣散了,才低聲問,“可是阿虛有什麼訊息?”

“娘娘!”宋宜笑起身朝她福了福,這才道,“夫君未曾有什麼訊息傳給我,卻是顧相他們對於娘娘昨兒個的舉動感到十分不解,故此託了我來問,是否娘娘發現了什麼?”

太子妃聞言,臉色微微一沉,擺了擺手讓錦燻跟詩婉都出去守著門窗,這才低聲問:“顧相只說了這事兒?沒說旁的?比如說接下來讓我做什麼之類?”

宋宜笑不明所以,道:“事實上是博陵侯昨兒個給我傳的信,他只說不曉得娘娘做什麼改了說好的計劃,以至於他們現在手忙腳亂的很。想著娘娘素來聰慧,決計不會被人冒名蠱惑了去,多半是察覺到情況不對,不及與他們通氣就先動了手——然而他們如今不知道娘娘這邊的情況,自是無從配合!”

“是我之過。”太子妃由於簡虛白的緣故,倒沒懷疑宋宜笑,問題是韓姬所奉湯藥中的毒,乃是自己的主意這件事情,她是萬萬不可能透露出去的,所以思索了會之後,便嘆道,“父皇一直昏迷不醒,殿下也是臥榻難起,東宮這些日子都人心惶惶的,我這心裡也不能安定,且鍾陵年幼,我真怕繼父皇跟殿下出事之後,他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卻叫我怎麼活?結果操心來操心去,竟不防那韓姬……”

說到這兒,她面上露出驚怒交加的神情,切齒道,“那個賤婢原是宮女出身,能夠伺候殿下,已是祖上修來的福分!卻不想她非但不知道珍惜,竟趁我疏忽之際,對殿下下那樣的毒手!!!”

宋宜笑聞言心頭一跳,駭然道:“什麼?殿下中毒是真的?!”

昨兒個晚上袁雪沛去找她時,講了東宮這一日以來再次發生的變故——太子又被韓姬下毒的事兒,宋宜笑跟顧韶他們想的一樣,都以為是太子妃使了什麼手段叫太子繼續裝樣子呢!到這會才聽出,太子竟是當真吃了虧!

慢說顯嘉帝這會還昏迷不醒著,就算皇帝好好兒的能做主了,倘若太子走在前面,皇帝再偏愛這個長子,難道還能從黃泉路上把他扯回人間嗎?

是以宋宜笑想到這兒不禁後怕不已,心中也有些詫異太子妃瞧著不像是無能之人,這眼節骨上怎麼還讓人直接把手伸到了太子身上?

卻聽太子妃訴說道:“侍奉殿下的姬妾裡頭,數韓姬最是老實,所以我才在自己無暇時,讓她為太子服侍湯藥,原想著她既然是太子的人了,往後前程都指望著太子,怎麼也該盡心盡力!哪裡想到她貌忠實奸,若非那天接到小內侍稟告說裘漱霞等人即將抵達東宮,是以提前去太子榻前,我……殿下……”

宋宜笑見她手攥錦帕,淚落紛紛,忙勸慰道:“娘娘莫要難受了,萬幸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卻不知道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太醫說恐怕要折損根基了!”太子妃嘆息著擦乾淚痕,道,“好在性命無憂!”

宋宜笑跟太子也就是場面上照過面,私下裡話都沒說過一句的,對這位儲君自然也談不上感情,所以聽說太子性命無憂,先鬆了口氣,又問:“卻不知道根基折損得可厲害?那些個人參靈芝之類的藥材,可能彌補?”

太子妃曉得她這麼問,主要是想知道太子以後是否能夠正常視事,否則還是那句話:哪怕顯嘉帝這個東宮的最大靠山醒轉,也要好好考慮一個病歪歪的皇長子,是否可以擔負得起大睿的萬里河山了!

——顯嘉帝自己當年病了也不敢吭聲,以至於拖出一副長年欠佳的御體,不就是怕人建議他“好好休養,以身體為重”嗎?

“勞弟妹關心,太醫說將養個三五年就好,到底太子殿下底子好。”太子妃知道這個問題直接關係到太子的前程,也關係到太子一派對太子的信心,忙道,“其實要不是那賤婢心狠手毒,竟用了近乎見血封喉的毒藥,太子斷不會至此——可恨那賤婢也不知道受了誰的指使,竟趁我忙於命人救下殿下時嚼舌自盡了!”

說著嘆了口氣,“如今這件事情由裘漱霞他們去查,也不曉得他們會查出個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