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落下痕跡引人遐想。索性推到衡山王太妃頭上,不但可以將大宗資產的轉移過明路,還能給衡山王太妃、給王府刷一把“仁愛寬厚”的名聲!
雖然說他這麼做,有點佔宋宜笑的便宜,但考慮到宋宜笑究竟享受了王府六年的供養,又與現任衡山王妃是嫡親母女,這點面子,應該要給的。
何況宋宜笑從來沒想過要拒絕。
是以沉默片刻後,就道:“我受王府撫育之恩尚且未報,如今再得太妃饋贈,卻怎麼好意思?”
“此乃太妃娘娘生前之願,王爺作為人子斷不敢違背,還求夫人成全!”徐茗忙跪了下來——兩人象徵性的推讓了一番,宋宜笑也就收了下來。
她沒有立刻打發徐茗告退,而是關切的問了王府諸人的情況,末了又叫錦燻取了一對金鋌賞他,且收拾了些滋補的藥材給衡山王夫婦,這才端茶送客。
徐茗走後,宋宜笑摩挲著那錦匣半晌,卻無開啟之意,而是命錦燻:“你去書房看看,夫君忙麼?若是不忙,請他回來後堂,我有事要找他商議!”
作者有話說:
抱歉,翠縹的名字,前面打反了。
VIP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等與不等,都是絕望
簡虛白很快被錦燻請了過來,宋宜笑見他進了門,使個眼色讓左右都下去了,這才把錦匣遞到丈夫面前,低聲道:“這是徐茗方才留下來的,說是太妃的部分妝奩。”
“他給你這個做什麼?”簡虛白對整個經過心知肚明,只是為了假裝不知道岳母做的事,故作詫異,“莫非有事託你辦?”
“我也是這麼想的!”宋宜笑正愁要怎麼說服丈夫,聞言靈機一動,順水推舟道,“他說倒是說,因為太妃生前視我猶如己出,親口講了百年之後妝奩也要分我一份,衡山王是以命他送了過來——但你也知道,太妃雖然沒有怎麼苛刻我,對我卻向來疏遠,怎麼可能留下這樣的話?所以,我想這是不是一個幌子?”
簡虛白沉吟道:“幌子?”
“我猜這個匣子,衡山王真正想給的其實是陸三公子跟袁姐姐。”宋宜笑說出自己的“推斷”,“只是陸三公子已經過繼給了昭德侯——昭德侯雖然是老衡山王的子嗣,卻非太妃所出,他的嗣子,卻是沒資格分太妃的妝奩的。可陸三公子論血緣是太妃嫡孫,太妃生前也最喜歡他,如今太妃沒了,連個念想的物件也不給他,也實在叫人唏噓!”
“這麼說,你打算把這匣子交給陸冠倫夫婦?”簡虛白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道,“這倒沒什麼,橫豎不管衡山王舅是什麼意思,咱們家也不缺這點東西。不過陸冠倫從過繼給昭德侯起,已經搬出王府,且住到城外莊子上了。到底是太妃之物,你親自送過去不方便,派下人去又顯得不鄭重,不如讓雪沛轉交,他是陸冠倫的大舅子,又是太妃嫡親外孫,派個下人跑腿倒沒什麼。”
陸冠倫夫婦之所以去城外,是因為陸冠倫傷心太妃之逝,哀毀過度,被太醫提議去莊子上靜養,袁雪萼自然要陪著丈夫。
宋宜笑正好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兩人,聞言頷首:“我明兒就去博陵侯府。”
雖然說袁雪萼已經出閣,不在侯府了,但世人皆知簡虛白與袁雪沛有通家之好,袁雪沛又是一介廢人,青天白日的,她光明正大登門說事,倒也不怕引起什麼流言。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簡虛白問過妻子沒有其他事,又回了書房去處置公務——這天傍晚,晉國長公主派佳約送了一大碗長壽麵來,夫妻兩個分著吃完,簡虛白這一年的生辰,也就算過了。
——二月初九那天,宋宜笑自己的生辰因為趕著伊王出事,也就簡虛白散衙時帶了一隻鹽酥雞,那時候她沒覺得什麼;這會看丈夫的生辰就這麼冷冷清清的過去了,心裡卻頗不是滋味。
雖然她也知道,簡虛白自幼錦衣玉食,根本不缺生辰這天的隆重,但總覺得委屈了他似的。
“大約這就是日久生情吧?”想到正月裡那會偶爾講到兩人的生辰,簡虛白堅持要給她大辦——宋宜笑有些甜蜜有些失笑的暗忖,“換了才成親那會,他生辰不要我操心,我肯定是樂得省事!”
想到這裡,她禁不住轉過頭,在丈夫肩頭輕咬了一口。
睡夢中的簡虛白並未醒來,卻本能的攬緊了妻子的腰肢。
次日,她照例晚於丈夫一個時辰起身,處置了些家事後,看看時辰差不多了,方命人備車,前往博陵侯府。
袁雪沛對於她的到來非常疑惑,聽了來意之後,不置可否,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