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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韋夢盈怔住,好半晌,她才似哭似笑道:“就因為我改嫁時沒帶上你?”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委屈過,“可我當時自己都是被掃地出門,怎麼可能從宋家帶走你?後來有了機會,我不是立刻把你接來王府了?難道你要我一直留在宋府陪你?那個家都是些什麼人,七年前你就應該知道了——你憑著良心說,咱們孃兒兩個一直在那裡,能有好下場?!”

“可我說的不是這次拋棄。”宋宜笑沉默的想著,“如果不曾被您罔顧過性命,即使您意圖拿我的婚事做籌碼,意圖左右我的人生,我又何嘗願意時刻警惕著自己的生身之母?”

這一刻她不期然的想起了崔見憐,那個任性到絲毫不懂得珍惜的人,卻擁有著眾多真心憐愛她的家人——不過反過來想,若不是貴妃等人發自肺腑的疼愛縱容,崔見憐也未必長成那個樣子了。

她收回思緒,望向還在訴說自己委屈的韋夢盈,唇邊泛起一個自嘲的笑:“娘身體還沒好全,哭太狠了,傷身體。這樣吧,若娘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那我就當自己多疑了您,馬上給您斟茶賠罪,此後,再不敢猜疑您半個字!”

韋夢盈聞言忙拿袖子胡亂擦了把臉,期盼道:“你說!”

“我記得太妃壽辰那天,曾向娘您打聽四郡主與賀樓獨寒議親之事是真是假……”只是宋宜笑才說了這麼一句,她已經微微變色!

宋宜笑卻彷彿沒注意到親孃的神情一樣,語氣平淡的繼續道,“娘您當時說,四郡主是做不成狀元夫人的!我詢問您緣故時,您說,回頭再跟我說?”

她輕聲道,“那麼現在,娘能跟我說說,為什麼四郡主做不成狀元夫人麼?”

——她咬字清晰,“做不成”這三個字,說得格外意味深長。

室中好一會都沒人作聲。

宋宜笑對這種情況毫不意外,淡聲打破沉默的僵持:“若是王府沒有招賀樓獨寒為婿的意思,又或者賀樓獨寒婉拒了王府的美意,娘應該說,這是沒有的事,或者說,這事兒不成。”

“但娘不是這麼說的,娘說的那句話,分明點出,賀樓獨寒與四郡主不能結縭的原因,在於四郡主本身!”

看著臉色漸漸鐵青的韋夢盈,她諷刺的笑了笑,“因為您當時心裡已經明白,四郡主根本活不過太妃壽辰當日,所以我問您賀樓獨寒與四郡主在議親的事兒是真是假時,您下意識的這麼回答了,對不對?”

“後來我問起原因,您說回頭再跟我講——那麼現在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娘可想到,要如何解釋呢?”

韋夢盈定定的看著自己的長女,半晌,才疲憊之極的擺手:“你想怎麼樣,說吧!”

這句話,等於承認了宋宜笑的推測——衡山王太妃壽辰那日,她確實是打算用親生女兒的性命,來為自己鋪路的!

宋宜笑心中滋味萬千,過了好一會,方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想怎麼樣嗎?我能拿您怎麼樣呢?”

她搖了搖頭,抬手拂去重又落下的淚水,“您終究是我親孃,難道我還能去揭發您?”

“我知道你不會去揭發我的。”韋夢盈鎮定自若道,“且不說親親相隱之下,你去出首必受萬人唾罵,單說你有一個謀害婆婆、心機深沉的親孃,對你的前途有什麼好處?你這孩子素來知曉輕重,這點上,娘可是一直引以為豪的!”

她甚至有閒心評價了一句,“終究是我親生女兒,即使與我為敵,總也沒有辱沒我的名頭!”

“但我希望娘放過陸三公子與袁姐姐。”宋宜笑知道跟這個親孃說感情沒什麼用,尤其兩人這會等於是攤了牌了,再講母女之情簡直是笑話,單刀直入道,“夫君這回為了我中毒,足足請了數日假——可見對我的看重!倘若夫君知道一切都是孃的算計,即使為了我的顏面,不把事情鬧大,只需在太后娘娘面前稍作暗示,太后那邊略使眼色,娘往後的日子,可也未必好過!”

韋夢盈這會倒沒罵她胳膊肘朝外拐,只淡漠道:“陸冠倫夫婦素來聽話孝順,只要他不擋我的路,你當我閒得沒事去找他麻煩麼?”

“那可不一定!”宋宜笑冷冷道,“陸三公子若知真相,怎麼可能放過您?娘做事素來精細,如何肯留下這樣的後患呢是不是?”

“真相是他親爹查出來的,與我有什麼關係?”韋夢盈知道女兒這是在逼自己拿出實質上的保證了,朝後靠了靠,好整以暇道,“何況就他那樣的老實人,想給太妃翻案?可不是我瞧不起他——他有那腦子麼?”

見宋宜笑仍舊冷冷望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