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後,與宋緣舉案齊眉,侍奉婆婆也非常用心……所以哪怕她至今也沒誕下男嗣,但無論龐氏,還是宋緣,對她們母女都是呵護有加。
盧氏所出之女,宋宜笑的異母妹妹,名叫宋宜寶。
足見這位才會走路的二小姐在宋家的地位。
“我雖然沒見過妹妹,但想來她肯定是極嬌憨可愛的。”猜不出簡虛白的用心,宋宜笑決定見招拆招……總之絕不落下給人非議的把柄!
她拿出平生最最大度賢德的儀態,笑容莊嚴道,“慈親膝下,能有她承歡慰藉,我這不孝之女,也能稍稍釋懷了!”
話音未落,就見簡虛白鳳眸中陡然掠過一抹凌厲,他把琉璃盅一扔,冷笑出聲:“撒謊!”
宋宜笑:“……”
你怎麼也跟那姬紫浮一樣,翻臉如翻書了?
剛才還好好的啊!
她默默嚥了把辛酸淚,正思索該如何圓場,簡虛白已出言吩咐紀粟、錦燻、青若三人都退到遠處。
紀粟跟青若聞言忙不迭的遵命,錦燻卻踟躇著不肯走。
見簡虛白麵色陰沉,似要發作,宋宜笑暗歎一聲,對她擺了擺手,她才一步三回頭的告退。
“說真話!”簡虛白清了場,起身離座,負手踱到宋宜笑面前,垂眸警告,“或者你想馬上回宋家去盡孝?”
他身量頎長,宋宜笑在同齡女孩兒裡算是高挑的了,依舊比他矮了一個頭。
如今她坐著他站著,差距尤其懸殊。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宋宜笑咬了會唇,才無奈的問:“公爺要說我什麼真話?是關於想念家父?還是家父再娶?抑或是異母妹妹?”
簡虛白凝視她片刻,方道:“都是!”
“好吧!”形勢比人強,宋宜笑不得不屈服,淺粉的櫻唇勾出一個自嘲的笑,“這第一個問題:當年若非公爺慷慨相助,我的下場想來公爺當時也有所耳聞!所以,就算我想念爹爹,卻絕不想落他手裡的。不知這個回答,公爺可滿意?”
見簡虛白不置可否,宋宜笑頓了頓,又繼續道,“第二個問題:家父再娶本是情理之中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我如今橫豎不在宋家住,卻覺得無關緊要了。”
“至於說我那妹妹。”這次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道,“我的想法,就是人如其名。”
“怎麼個人如其名法?”簡虛白眯起眼,鳳眸深深,滿是探究。
宋宜笑抬起頭,定定看了會他,一笑:“她是寶貝,我是笑話!”
“……呵!”簡虛白神情晦暝良久,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卻只冷笑了一聲……宋宜笑眼尖的捕捉到他面上一閃而逝的自嘲,心中驚疑不定:“難道簡駙馬到現在依舊重長子而輕幼子嗎?”
不然簡虛白這種天之驕子,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方才追問半晌,真正想知道的,恐怕應該是同樣作為在兄弟姐妹中被冷落的那個,自己的想法?
宋宜笑正揣測著,但簡虛白很快斂了冷笑,淡漠道:“先走一步,宋小姐請自便!”
說完不待她行禮相送,便一拂廣袖,揚長而去!
遠處紀粟看到,趕忙跟上。
宋宜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便有些愣愣的望著他離開……目送那襲緋袍隱入花海不見,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不禁頻頻揉額。
錦燻跟青若待簡虛白出了涼亭才敢進來,這會看她煩惱的模樣,心裡都有些打鼓。
錦燻想了想,藉口請青若幫去折幾枝杏花帶回繡樓插瓶,把她打發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小姐,您沒事吧?方才簡公爺他……”
“他問了幾句早年間的事情。”宋宜笑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道,“你自己去玩吧,我在這裡坐會就好。”
錦燻這會哪有心思去玩?請罪道:“都是奴婢沒打聽好,還請小姐責罰!”
“梅屏她們要知道簡公爺在這裡,怎麼會不提醒?”宋宜笑搖了搖頭,“應該是偶然撞上的。”
見她確實沒有見怪的意思,錦燻方鬆了口氣,心中卻仍餘愧疚,所以等青若折回杏花,她就提議回去了:“算算時間,袁小姐該醒了,若見不著小姐怕是擔心。”
宋宜笑知道她著意體貼,但如今主僕確實都沒心情賞花,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只是回繡樓的路上,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忽略的是什麼,猛然停下腳步,臉色驟變!
錦燻跟青若都是一驚,也跟著站住,錦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