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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沒得商量的,夜霑皺起了眉,說不畏懼是假話,只是蕭弋舟愈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愈發是不肯在他跟前低頭,叱罵道:“狼心狗肺之徒,你倒有臉談及太子,既談及太子,我也告訴你一句,你既枉顧夫妻之恩殺了公主的兄長,又何須假仁假義尋覓公主?沒錯,是我縱得公主出城,當初分道揚鑣之時,公主便說了,這輩子她永遠不想再見你蕭弋舟,即便她死了,在路上和她腹中孩兒一屍兩命,屍骨教鷹啄了,狗吃了,你也永遠沒有份!哈哈哈哈——”

蕭弋舟的面孔愈發戾氣外顯,青筋曝露。

他的右掌握著腰間劍鞘,幾乎已要拔劍出鞘。

一旁夜江直對堂兄使眼色,奈何夜霑恍若不聞,不為所動。

“你當我不敢殺你?”

蕭弋舟憤怒拔劍,劍鋒直抵夜霑咽喉。

夜霑側目而視,稍避鋒芒。

“敢,你蕭弋舟亂臣賊逆有何不敢?”夜霑冷然道,“只是,殺了我之後,我敢保證你這一生都再也尋不到公主。她離開之時,腹中骨肉已經顯懷,那可是你的孩兒,你若動我一根指頭,我便敢保證公主和孩子你一個都得不到。”

蕭弋舟的劍已在夜霑頸邊磨出了血痕,顫抖不止。

第92章 噩耗

蕭弋舟瞠目怒視, 與夜霑對視半晌之後, 他呵地發出一聲笑,微微前傾的身體退了回去。

“將夜霑拉下去, 鎖入柴房。”

夜霑果然沾沾自喜,蕭弋舟拿自己無法。

蕭弋舟冷然地翹起了薄唇, “剃了他一頭鬚髮,一根都不許剩下。”

“是!”左右憤而出列, 將夜霑的腋下一叉便往外拖走。

夜江諂諛道:“王爺妙計,夜霑此人鬚髮甚美,平生最好撫須……”

蕭弋舟睨著他, “可有下榻之處?”

夜江點頭如搗蒜, 吩咐家中老僕去收拾宅邸中的空院讓給蕭弋舟住。

夜色如水,亭中枇杷樹浮著一層油綠可鑑的光, 輕盈地滴著露水, 蕭弋舟披衣去闔上了門戶,走回來,將近幾日壓在手邊的公文批覆了幾封。

這幾年狂攻猛打, 在東郡和澤南留了不少遺禍,若不處理妥善, 隨時有捲土重來之危。處理完手頭公事, 時辰已經很晚了。他近來總要將夜晚分出一半留給公文,疲憊了倒頭便會睡著, 不會再想著嬴妲夜不能寐。

這天照例是倒頭就睡, 或許是這幾日晝夜有些顛倒, 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肢體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他略感疑惑自己是否已經入睡。

紗簾外模糊地近來一個人影,謄於簾上,顯得黑灰修長。

還是睡著了罷。他想,夢中小公主來與他相會了,不然不可能如此。

那人影愈來愈近,他的眼皮忽然不安地滾動了起來。

一隻手緩慢地拉開了紗簾,黑影輕輕探了進來,蕭弋舟意識模糊地動了眼珠,心中期待著那雙手似乎能撫到自己面頰上,正如每晚夢中所見,小公主嬌笑如畫,嚶嚀一聲就撲到他懷裡來。

然而蕭弋舟卻忽然感到一片冷光閃過,常年與冷兵器打交道的將軍萬分警覺,身體快於意識地抽出了床頭綁著的匕首,雙刃相交,鏗然一聲,他的意識徹底清醒了,那人被他內力一震倒退了兩步,跌出了紗簾,見他人已甦醒,掉頭就跑。

蕭弋舟來不及套上長履,赤足追出幾步,匕首憑空扔出。

那人輕功卓絕,一個箭步急衝便已竄出了門,匕首被釘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悠長顫抖的龍吟之音,木屑四濺。

但那刺客到底是驚動了院中下屬,一人長喝“何人”,須臾之間院中亮起了無數火把,那黑影躥上屋脊,被埋伏盯梢的線人捕捉到,雙方交手數招,兵器碰撞了幾聲之後,不待幫手一應躥上房梁,刺客便已縱身竄走得以逃脫。

蕭弋舟赤足走出寢屋房門,手下兵卒擁護而上,持刀護佑。

躥走的黑影放聲長笑,“蕭弋舟,欲見表妹乎——”

那聲音已經很遠,隨著風聲一到化了。

蕭弋舟眉頭緊緊攢起,手臂青筋畢露,一拳擊在木窗上。

院中動靜太大,驚擾了夜家人,夜江唯恐蕭弋舟皺下眉頭,忙躡手躡腳跟上來,詫異地望著周遭遍地舉著火把刀劍計程車兵,“這——王爺,大晚上的您這是何意?”

蕭弋舟胸口起伏,出盡胸中惡氣,冷不丁睨著他哂笑道:“刺客是夜琅。”

“你何時同他遞了信,讓他知我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