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世子該回來了,您終歸不是蕭家親生的女兒,此事您不要摻和了,您還是緩些用腦子,多安胎為上。”
見蔚雲回絕於己,計劃還未成形便已被掐死,嬴妲不可謂不落寞。
天日漸轉熱,嬴夫人日日在琅嬛軒曬著日光,身子已大好了,府中如蒙了灰的家事,都入積山囤水般堆了過來,嬴夫人命人將掌家的鑰匙與令牌拿了去還諸蕭侯。
管家怔怔然,為難地去了,蕭侯見了令牌,皺著眉頭盯了許久,彷彿終於找著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去見夫人的藉口,他長姿而起,取了一摞令牌往琅嬛軒去。
當時是日色穿出花梢,瀉落一地斑斕碎影,嬴夫人羸弱的身子依著竹榻,雙腿微折,凝神望著一池湖水出神,蕭侯隱忍不敢前,將手中令牌攥得緊了些,終於還是走了上前。
嬴夫人雙眼深陷,疲態盡顯,蕭侯胸中一慟,“夫人。”
嬴夫人見是他,神色不動,只見了他手中令牌,道:“我已力不從心,況如今落個善妒無能的名聲,府上下人多有不服,人心渙散,實在料理不得侯府偌大家族之事,這令牌是為妻辜負侯爺重託,如今還給侯爺謝罪的。”
蕭侯耳中彷彿還響著夫人昔日的戲謔“嫁你這麼久了,一些府上小事,為妻還是操持得過來的”,才不過短短數月,夫人憔悴至此,力竭不起,蕭侯那句“是我對不住你”從喉嚨裡頓了頓,滾了出來。
他不是不愛她,也不是薄待她,倆人不知為何走到今日這一步。
嬴夫人認了,“侯爺不必自責。過往是我善妒使性,怠慢侯爺,從今以後我不再插手侯府家事,侯爺如恐無人託付中饋,可以停妻另娶,只要記著弋舟便行。”
蕭侯哽塞無言,愣愣地說道:“我……”
“我也不貪你們蕭家的幾塊墳地,鳳姨娘為你我而死,我愧於見她,哪日我死了,便將遺骸燒成灰,秘密遣返祖地耒陽,找一處極高的山坡撒了。”
蕭侯心痛如絞,撲上去將夫人抱住,“不會。說什麼傻話,你不過就是風寒,會好的!會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