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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蕭弋舟皺眉,“此事容我見過侯爺再議,替我傳書父侯,即刻來見。”

“遵命。”

議事畢,諸將已疲,各自回帳中歇憩。

蕭弋舟原本並沒有想一舉奪下東郡,大肆侵入晉州,至此將北方千里之地完全納於蕭家輿圖之中。然而他低估了夏侯孝不死不休的脾性,此戰,贏則獲利極大,輸則一敗塗地,實在不是輕易能下決斷的。何況沒有安頓好母親妻兒之時,他不得不顧及背後。

送酒的少年又託著酒盞入帳篷來了。

蕭弋舟目光一凝,忽然緊緊盯著這個少年起來。

他若是沒有記錯,上次這個少年似乎隱約說起過他的夫人,並且當時就紅了臉。少年提起女人臉紅害羞是什麼意思,他再清楚不過了。

送酒少年也沒想到,他不過是從軍師之命,送些薄酒過來給世子,怎麼竟會得到世子如此冷待的眼神,盯得人心中發慌。

他還是將酒盞顫巍巍放下,又將漆紅木盤上的一瓶藥膏送上來,道:“這是軍醫裡某位夫人給的,說是有奇效,能除疤,不留痕。”說著,少年小心翼翼地抬了頭,偷打量著世子右臉,那條傷口上可怖的暗紅血痕褪了,只還有些蛛絲般的舊跡而已。

說起來,世子之俊,在軍中絕對是尋不出第二位的容色絕世,那夏侯孝也是傳聞之中首屈一指的東郡第一美男,可少年於陣前遙遙一瞥,夏侯孝身量不高,乏世子之奇偉,那聲音也尖酸如婦人,乏世子之氣概。如此想來,還是世子更招人稀罕,至少臉不能輕易毀了,那位夫人想得真周到。

蕭弋舟拾起了那瓶藥,皺眉,“新配的?”

說什麼不嫌棄,果然還是嫌棄了。他想。忽然惱火起來。

少年道:“也不是新配的,軍中許多人都用過夫人的藥,這瓶是剩下的,最後一瓶。”

蕭弋舟的臉色更冷了。

用剩的才給他,那就是很嫌棄了!

他捏著玉瓷瓶揣入胸口,極快地起了身朝帳篷外走去。

少年摸不著頭腦,以為開罪於世子,茫茫然回想著自己說錯的大實話。

夜色如幕,篝火不熄,長夜裡一陣風捲著木杆上的旌旗,發出獵獵之音,灌於耳中,有些擾人。

第69章 情熱

蕭弋舟停在了嬴妲的帳篷外。

她的帳篷裡燃著燈油, 燒得正亮, 裡頭隱隱約約、模模糊糊映出一道令人日思夜唸的身影, 蕭弋舟在口乾舌燥的同時, 又伸手碰了下顴骨下那道還未完全消散的傷痕。

說來慚愧,他避著她, 固然是為了反手一擊, 讓她明白日後不要想著法兒騙他這招行不通,然而事實上還是為著蕭煜看似無心的一句話。毀容的男人,還能讓嬴妲喜歡?

他不確定。

因為他非常肯定一點,倘若他不是生了這副姿容,當年初入平昌之時,小公主不會那般喜愛他。至少她對他的一見傾心, 這張臉功不可沒。

小兵詫異地支起頭顱,要對世子問句安好,蕭弋舟皺了眉頭, 他們也就識相地閉口不言,將那句請安問好的客套語吞了。

嬴妲背過了身, 她的背影看起來玲瓏孱秀, 兩臂纖長若無骨, 柔軟地折起來, 將簪發的釵取下來,隨之如水般流下的便是一頭漆黑長髮。

蕭弋舟的眉擰得更緊了。

他發現一件事, 每晚對著燈火下美人倩影, 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把持得住, 而他居然放心地讓同樣一群人對著嬴妲的帳篷守了這麼久!

嬴妲在帳篷裡坐著,將長髮散下之後,她似乎側過了身,從桌上拾起了什麼,側顏靜好,被暈著絲絲淺紅的火勾勒出溫婉意味。

她看了會兒,撫著肚子,發出一聲含著幽幽春情的嘆息。

“你父親啊,又很久很久不能見你了。”

他一怔。

那邊又響起了聲音。

“我想他。只是,這樣的顛簸流離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幾年,說不定……還有十幾年……我也說不清楚,在他心裡,到底,什麼是最重要的?”

蕭弋舟頓在外邊,慢慢地曲指,在掌心抵住了。

他的臉色有些沉。

“天下,權勢,兵戈?”

嬴妲想了想,似乎覺得這些話不適宜當著孩兒說,便抿唇不說了,又笑起來,“我給你做了一頂小帽。還不知你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只做了一頂雪藍色的。”

周氏與蔚雲都歇下了,靜寂的帳篷裡只她一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