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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而回,就見一道黑影如蝙蝠般撲向西胡漢子,利劍刺出,將對方的驚呼切斷。彪悍大漢胸前的羽箭猶自震動,氣息卻已斷絕,身形一滯,轟然倒地。

那黑影收劍回身,燭光下眉目分明,竟是杜鴻嘉!

伽羅絕處逢生,喜出望外,極度的驚慌猛然轉為喜悅,當即低聲道:“表哥!”

“伽羅!”杜鴻嘉臉上帶笑,眉目間的緊張擔憂還未散去,大步過去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臂,見她渾身上下並無傷處,總算放心。旋即朝門外道:“外面可有異常?”

“無人察覺。”冷淡的女聲響起,卻是嶽華。

伽羅胸腔依舊狂跳,得救後滿心歡喜,緊揪著杜鴻嘉的衣袖不放,心有餘悸的往那西胡大漢看了看,拉著杜鴻嘉過去,取出那珊瑚金針後擦拭乾淨,仍舊放回珊瑚手釧之中。後面嶽華冷眼瞧著,等伽羅起身後,她伸指觸向那人風池穴,手指揉動,掩飾他頸間傷痕。

臨行前,伽羅請杜鴻嘉幫忙,將那獵戶藏起,免得遭受連累。而後不敢多逗留片刻,悄無聲息的出了茅屋。

循著山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藉著昏暗月光看清兩匹馬。

杜鴻嘉扶著伽羅上去,將她護在懷中。

夜風漸冷,伽羅身上冷汗過後便覺冰涼,被風一吹,更是瑟瑟抖。杜鴻嘉有所察覺,不動聲色的將披風撐開,藉著在前面執韁繩的雙手,將伽羅整個罩在懷中。怕她受寒,又拍拍她肩膀,示意她靠近些,無需顧慮。

他自幼習武,身體強健,雙臂孔武有力,胸膛暖和而結實。

伽羅微微後仰,莫名的覺得踏實。

*

一路疾馳,至天色將明時,才往道旁客棧暫歇。

嶽華自去吩咐店家備熱水飯食,杜鴻嘉送伽羅進了客房,瞧見皓腕間的珊瑚珠子,忽然道:“你那手釧倒別緻,我看看。”

伽羅依言褪下給他。

杜鴻嘉取出內藏的珊瑚金針,嘖嘖稱奇,“當時若非你出手,我和嶽華未必能輕易得手,這倒真是利器。”

“我貿然出手,反倒幫了忙?”伽羅倒熱茶給他,聞之莞爾。

杜鴻嘉道:“那西胡人很狡猾,桌上點了蠟燭,是防備有人從門窗偷襲,他能預先察覺。況他坐得離你極近,但凡我和嶽華出手,他可立時拿你為質,令我們掣肘。你暗中出手,雖不能取他性命,卻令他身手遲鈍,我和嶽華才敢現身。”

“當時他站起來,我還當絕無逃命的機會了!對了表哥,你們怎會趕來救我?”

“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太子?”伽羅愕然。

杜鴻嘉瞧著她明眸中盡是詫異,失笑道:“我也覺得意外,沒料到他會這樣安排——土匪是散落的兵丁所扮,西胡人尋他們幫忙,也是太子安排人牽線,昨晚看似搶劫,實則安排已久,連那些西胡人都不知是計。我在暗處盯梢,只等西胡人搶走你,再尋機救回。”

“那嶽華呢?”

“是個幌子,迷惑北涼。嵐姑也被土匪搶走了,別擔心。”

伽羅未料謝珩真的會安排人去救她,疑惑欣喜之餘,將杜鴻嘉的話咀嚼兩遍,恍然道:“此時鷹佐必定以為我被西胡擄走,西胡人到那茅屋,會以為是北涼將我奪回——嶽華用的那□□,應當是北涼人的?”見杜鴻嘉頷,心中一方巨石終於落地,吁了口氣,“所以此刻,能安穩歇息了!”

“吃完飯再睡,別空著肚子。殿下說了,舅父的下落他會派人打探,無需擔心。”

杜鴻嘉含笑,見她間沾了草葉,伸手去摘,觸及墨緞般的頭時,意有眷戀。

她愣著站了片刻,反應過來唐突之處,忙跪地道:“民女失禮,請殿下恕罪。” 渾身氣血彷彿都因窘迫而湧到了臉頰,伽羅跪地頷,只覺雙頰熱。

謝珩擱下狼毫,嘴角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瞬息即逝。

“何事?”他略疲憊的靠向椅背。

伽羅頭都不敢抬,只回道:“民女冒昧打攪殿下,是想問一問家父的訊息。”她竭力鎮定,雙手落在冰涼的地磚,漸漸令神思清明,抬頭對上謝珩的目光,“家父原本在丹州為官,聽說北涼佔了丹州,官民皆遭欺辱,民女心中實在擔憂,又無計可施。殿下若有家父的訊息,還望寬宏賜教,民女雖人微力輕,也將竭力報答。”

“是……傅良紹?”

“正是。”

“沒有訊息。”謝珩答得乾脆。

伽羅掩不住的失望。

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