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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已隨殿下同行,但凡殿下有命,必當遵從!”她極力讓自己誠摯,謝珩卻仿若未睹,兩指揉了揉眉心,旋即道:“沒有訊息。退下吧。”

說罷,重拾狼毫,再度伏案。

伽羅稍稍燃起的火星被這態度澆滅,原本挺直的腰背也微微塌陷下去,低聲告了罪,便告辭而出。

正好碰見韓荀來找謝珩稟事,伽羅臉上的失望尚未收起,盡數被韓荀收入眼中。

他對高家仇恨頗深,待伽羅也甚冷淡,伽羅能感覺得到對方態度,便格外恭敬的行禮,匆匆離去。

裡頭謝珩見韓荀近前,將手邊卷宗交給他,又道:“雲中城訊息如何?”

“鷹佐昨日進城,帶了不少人隨行,又去犒賞軍隊,北涼如今士氣高漲。太上皇和官員們都送到了他們的石羊城中,看守嚴密,傅家的人和其他人鎖在一起,沒有任何優待。”

謝珩頷,“只有傅玄和傅良嗣?”見韓荀點頭稱是,又問道:“傅良紹呢?”

“他並不在石羊城。”

“別處?”

“傅良紹官職不高,我們的人手又有限,倒沒留意。先前殿下疑心鷹佐和傅玄勾結,如今看來不太像,恐怕背後另有原因。至於那傅良紹,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人物,等定了大勢,自可慢慢料理,殿下何必費神?”

“若有他的訊息,儘快報給我。” 謝珩說罷,繼續埋頭整理文書。

韓荀愕然,想問問原因,終究忍住了,轉而道:“那些西胡人並未走遠,近日總在周圍刺探,殿下的意思是除了還是留著?”見謝珩沉吟,便建議道:“西胡和鷹佐同時盯上傅伽羅,想必她有特殊之處。她既不肯交代,殿下何不借他人之手解惑?屆時殿下心中有數,行事可更便宜。”

“借他人之手?”

“西胡人意圖擒走傅伽羅,或是為物,或是想從她那裡探問訊息,捉到她後總能露出底細。殿下不如放任傅伽羅被擒走,再派人尾隨,便可探個究竟。”

“尾隨未必有用——這些死士應當只是奉命捉人,舍了傅伽羅,也未必能套出實情。不過先生所言,倒提醒了我。”

“殿下的意思是?”

謝珩霍然起身,望向黑黢黢的窗外,“順蔓摸瓜。”

*

離雲中城愈近,戰爭的痕跡便愈明顯。

雖然戰火尚未燒到此處,然而北涼輕而易舉的拿下雲州後在汶北虎視眈眈,令百姓恐慌之極,生怕哪天一覺醒來,北涼就已渡河南下,虎狼般入侵。

恐慌的情緒如瘟疫蔓延,當地的百姓固然捨不得離鄉背井,能尋其他出路的人卻大多暫時逃走了,或是投奔親戚,或是換個地方做生意,走在街上,宅邸幾乎有一半是空的。

及至郊外,明明正是春耕後繁忙的時節,卻也見不到多少人影。

伽羅送走葵水後身上輕便了許多,中途停在郊外密林,那邊侍衛造飯,她閒著無事,便在近處走走,瞧瞧陌生的北地風光。

漸漸聽得飛濺的水聲,難免心癢,循著聲音走了片刻,幾乎能斷定其來處。

只是這兒離謝珩已經有些遠了,伽羅有些猶豫,瞧了瞧遠處炊煙,決定還是回去。

陳光見狀道:“傅姑娘怎麼不走了?”

“那邊偏僻,還是別走太遠的好。”伽羅戀戀不捨的望著水聲來處。

“後面還有侍衛,姑娘放心。”陳光舉劍虛指,“那邊應當是有瀑布,這邊山勢陡峭,瀑布必也好看。”

伽羅意有所動,掙扎了片刻,腳步還是忍不住向水聲源頭挪去。

實在是這一路朝行夜宿憋悶得緊,她雖幼時經歷挫折,到底年紀閱歷有限,諸多變故壓在身上,父親的事自需籌謀,姚謙的事在回過味後更是令人氣悶。照這樣憋下去,不定哪天會憋出病來。

旁邊嵐姑也有意讓伽羅散散心,只是畢竟擔憂,還是讓陳光調了兩名侍衛跟著。

瀑布果然如陳光所言,極是壯觀。

這一帶山勢高聳,崖璧陡峭,銀白的水龍從數十丈高處徑直落下,兩側皆是光禿禿的山石,將飛濺的水花襯在中間,氣勢如虹。底下是一方平整的巨石,將跌落的水龍濺起丈許高,甚是奇特。

伽羅畏水,不敢走得太近,只同嵐姑站在數丈外。

水聲震耳,珠玉飛濺,伽羅仰頭望著高處,但覺山壁雄偉,長空如洗。

蒼穹之中渺然一粟,縱有天大的難處,也似微不足道。父親固然下落不明,卻向來疼她,此時哪怕分隔兩地,必也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