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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人,但凡明事理,我都既往不咎,還會善待。所以往後的事,彭大人儘可放心。”

“殿下胸懷寬廣,微臣佩服!”彭程拱手,臉上笑意更濃。

太上皇很難回來,這在雲中城議和的時候,他已經有所察覺。

謝珩父子回京入主皇宮的事出乎所料,這位遠離朝堂的太子雖無根基,手腕卻令人敬畏。他在雲中城親眼所見,對此感觸更深,假以時日,只怕父子二人根基牢固,愈發難以撼動。

回京後兩月的時間,縱觀朝堂變化,彭程對這點更是深信不疑。

原本還擔心徐相終會傾塌,他也難以苟存,所以不遺餘力地對徐相盡忠。而今看來,卻又有了轉機——

謝珩主動提出聯手,他只消風使舵,明哲保身,就能保個平安。

只是他追隨徐相多年,倘若就此背叛,恐怕會落個賣主求榮的名聲,往後臉上太難看。

彭程心中矛盾之極。

伽羅察其神色,猜得他心中顧慮,見謝珩遞來個眼神,遂笑吟吟開口道:“彭大人深明事理,難道不覺得,徐相弄權多年,令朝中烏煙瘴氣、百姓苦不堪言,是時候該肅清一番了嗎?虎陽關之敗,徐相雖盡數推在我祖父頭上,可他身居左相之位,管著兵部,難道沒有半點錯處?其□□過,眾人心知肚明。”

她聲音清脆,年齡又有限,含笑說話時,比起冷肅深沉的謝珩,更能解除戒心。

彭程身在東宮,有謝珩坐鎮,也不好輕慢伽羅,只含笑道:“傅姑娘看得清楚。”

“提拔賞識彭大人的是太上皇,而非徐相。虎陽關之敗,太上皇落入敵手,百姓深受其苦,徐相難辭其咎,難道不該討個公道?而今皇上聖明,太子睿智,朝中有小人弄權,彭大人仗義執言,為君分憂肅清朝堂,這才是忠直之臣。”

彭程眼中陡然一亮。

情勢已然分明——太上皇歸來的事希望渺茫,跟謝珩父子作對,只會自討苦吃。倘若及時投靠,還能保住前程。

至於他最擔心的賣主求榮的罵名,伽羅已給了他最好的解釋。

身為人臣,他的“主”是君王,又不是徐相。

襄助君王剷除弄權之賊,算什麼賣主求榮呢?

彭程鬆了口氣,不由一笑,“傅姑娘果真聰慧玲瓏,彭某佩服。”

謝珩目光掃過,將他神情盡收眼底,遂道:“徐公望與我水火不容,必會見個勝負,彭大人心知肚明。這趟北上議和,彭大人有恃無恐,可見徐公望已有安排,與北涼十分熟絡。鴻臚寺掌番邦往來事宜,彭大人主事多年,於其中內情,想必知之甚多。我特意留下彭大人,不過是想聽些席上沒提及的舊事。”

彭程作了然之色,“殿下既奉命主理鴻臚寺,今日垂詢,微臣豈敢隱瞞。”

他瞧了伽羅一眼,見謝珩並沒有讓她避嫌的意思,心中只當那位失蹤的傅良紹也已投靠了謝珩,遂起身拱手,“鴻臚寺舊事很多,不知殿下想問哪些?”

“不急。彭大人想清楚再說。”謝珩擺手,低頭自斟酒喝。

彭程立在原地,稍作猶疑,旋即跪地道:“雲中城之後,其實微臣已考慮過此事。不瞞殿下,當日微臣聽命于徐相,確實存了私心。然雲中城中議和,殿下雷霆手腕,不止迫鷹佐接受和談條件,還令他火速退出虎陽關外,未敢自擾百姓。這等手段,微臣自嘆弗如,亦十分佩服。那時我才明白,殿下的才幹能力,非旁人所能及,我先前那些心思,不過是螳臂當車,可笑得很。所以回京之後,微臣自知有錯,心中搖擺,議和的有些細節,便瞞了下來。”

這便是在表忠心了。

謝珩神色稍緩,挑眉道:“是傅伽羅的事?”

“是。徐相對殿下攜傅姑娘北上的事並不知情,當時微臣擅做主張……”他尷尬地笑了笑,“而今回想,實在汗顏。”

謝珩道:“我說過,既往不咎。”

彭程頷首,“殿下面對鷹佐數萬大軍都毫無懼色,能從容籌謀,這等膽色,微臣佩服之極。那日鸞臺寺碰到傅姑娘,才知殿下胸襟寬廣如日月朗照。微臣這才知道往日如井底之蛙,大錯特錯。往後必當盡心竭力,襄助殿下。”

“彭大人身居要職,做這些事,也是為天下百姓。”謝珩淡聲,笑得高深莫測。

彭程自言慚愧,又道:“不瞞殿下,徐相為人精明,戒心極強。殿下若想早日成事,還當隱瞞此事,勿令徐相起疑。”

“這是自然。”謝珩依舊命人給他添酒,“今日彭大人儘可暢飲。待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