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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咐道:“帶人去找,速去速回。”

伽羅聞言甚喜,匆忙謝過,就要同去,卻被謝珩攔住。

她詫然欲辯,卻為其目光所懾,知道這回為玉佩興師動眾實屬突兀,只好打消念頭。

半柱香的功夫後,陳光帶著十數名侍衛歸來,將玉佩雙手奉給謝珩,“殿下,找到了。”

謝珩不甚在意的掃了一眼,正待吩咐啟程,猛然覺得那玉佩眼熟,又多看了兩眼。這一看,謝珩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飛速取了那玉佩在手,目光緊緊黏在上面。溫潤的羊脂玉打磨得極好,正面雕著靈芝仙鶴,反面是“仙壽恆昌”四個字,雕琢手法上乘,俱出大師之手。玉佩下墜著精巧的香囊,裝飾一小段流蘇,似是洗過幾回,顯得很舊,卻很乾淨。

遺失多年的舊物重回掌中,謝珩摩挲著那香囊,嗅到其中隱約幽淡的香味,往事浮上心間,彷彿母親還在世,令人眷戀。

他將玉佩握在掌中,看向伽羅時,神色複雜,“就為這個?”

伽羅點頭稱是。

謝珩依舊握著玉佩,沒有還給她的意思,只低低“哦”了聲。

伽羅覺得奇怪,還當謝珩是疑心此物與西胡有關,忙解釋道:“這玉佩是民女恩人之物,民女珍視它,只是為感念昔日救命之恩,與西胡沒有半分關係。還請殿下明察。”

謝珩不語,只挑眉看著她,心不在焉的道:“救命恩人?”

這般刨根問底,難道是懷疑她撒謊?

伽羅如今處境艱難,當然不欲平白惹來猜疑,無奈之下,只好屈膝行禮,說得更加明白,“民女絕不敢欺瞞殿下。民女十歲時被送往淮南,途中曾寄居佛寺,險些在寺後的湖中溺斃,幸得恩人相救,才僥倖留住性命。民女未能看清恩人面容,所幸還留有此物,只待有一日重遇恩人,憑此玉佩為信,可當面感謝。此事千真萬確,殿下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往淮南查問。”

謝珩沉默不語,良久忽然嗤笑一聲。

這件事當然千真萬確,無需查問。

彼時端拱帝初登帝位,將惠王府上下趕出京城,移往淮南。父王處境困頓意志消沉,因途中遇雨,便暫居佛寺,在寺中高僧處解惑。他年少桀驁,被端拱帝的耳目監視著,心內亦苦悶無比,那幾日總戴著面具去寺後的老槐上躺著。

那日瞧見有個漂亮的小姑娘遊湖遇險,順手救下便匆匆離開,過後才發現,孃親臨終時留給他的玉佩丟了。

他翻遍整個佛寺內外,也沒尋到蹤影,深為懊悔。

後來在淮南的高家碰見伽羅,才知道當日救下的小姑娘竟傅家之女。他身受高家欺辱,亦知傅家和父王的舊怨,便覺當日救了個小白眼狼,即便曾與伽羅打過幾回照面,也從未提過此事。

卻沒想到,時隔數年,他竟會在這裡重遇這枚玉佩。

孃親因傅家而死,他無意中救下傅家之女,竟叫這珍貴的玉佩落入她的手中。

機緣巧合,真是諷刺!

她是何時拿到玉佩的?在他救她時?

該不該還給她?如果不還,該以什麼理由扣下?

謝珩握緊玉佩,心中矛盾,極想將玉佩收回,卻尋不到合適而又能服眾的理由。至於說出舊事?謝珩掃一眼跟前的小白眼狼,心內冷嗤,把心一橫,便將玉佩丟回伽羅掌中,而後用力夾動馬腹,率先縱馬馳出。

伽羅匆忙回到馬車內,心中猶自突突直跳。

掌心的玉佩還留著燙熱的溫度,她翻來覆去的看了片刻,才細心收起。

*

當晚依舊住在官驛。

此處離雲中城只剩不足兩日的路程,城內有數千駐軍,正忙著加固城池防守。謝珩白日裡誘捕了數名西胡人,只是時間倉促未及審問,這會兒匆匆用罷晚飯,便叫人尋了個隱蔽牢靠的屋舍,帶人審訊。

伽羅得知動靜,也自惴惴不安。

那晚她被人擄走,謝珩說那是西胡死士時,她還只當是個巧合。畢竟以她淺薄的瞭解,西胡民風彪悍、地處荒僻,許多人食不果腹之下便會拿命賺錢,但凡肯給銀錢,不論其身份,皆可效忠。背後主使是誰,茫然而無頭緒。

然而今日看來,連日尾隨著她的,竟清一色都是西胡人。

這不免讓伽羅想起另一件事——

她的父親傅良紹當年遊歷各處,正是在西胡境內遇到了孃親南風。

伽羅的記憶中,孃親美貌之極,那雙瞳孔微藍的深邃眼睛更是令人著迷,尋遍整個京城內外,都無人能及。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