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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兩個人都知道這樑子已經結下了,此時討好無用,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兩天過去,南清宮連送過來的飯食,也都是殘羹剩飯,而且每每遲誤。便是可晴和薇薇也忍不了了。

兩個女孩每每跟送飯的太監爭執,但是那又如何?平白受一頓冷嘲熱諷、惹一肚子閒氣罷了。

溫行野等人沒有再入宮看她,自從知道了她跟慕容炎的關係之後,溫行野開始不再擔心她——有著那層關係,在宮裡久住才是正常的吧?軍中諸將也沒法前來見她,但是大家都覺得她應該很好吧?

畢竟她落入敵手之時,慕容炎肯以城池相易,這是何等器重?古往今來,可有將軍獲此聖寵?

於是她呆在清冷的宮室之中,發現這燕王宮真是冷清地叫人害怕。天黑了又亮,日日夜夜,安靜得可以聽見樹葉飄落的聲音。

天越來越冷,外面簷下可以看見倒掛的冰稜。她身子本來就弱,受不得寒,暖爐一天到晚都不能熄。可晴和薇薇把自己份例的碳都燒了個乾淨的時候,南清宮裡冷得令人心寒。

左蒼狼坐在床榻之上,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地消磨乾淨,兩個宮女冷得不停地搓手呵氣。

午飯又到傍晚才送來,薄粥裡都是冰碴子。薇薇看見了,怒道:“這樣冷的天,這些東西讓將軍怎麼入口?!”

有個聲音陰陽怪氣地答:“大家都這麼吃,旁人都能入口,她就吃不得了?”

薇薇怒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將軍本就病著……”

她話沒說完,左蒼狼輕聲說:“薇薇,進來。”

那個聲音也不怕她聽見,繼續說:“既然將軍如此嬌貴,這些東西奴才就端回去了。”

薇薇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直接從他手中搶過托盤,端進了內殿。眼裡含著淚,但怕她看見傷心,沒哭,只是說:“狗東西就知道欺負人!”

左蒼狼起身,暖爐已經熄滅了。她走到書櫃旁邊,拿了一卷竹簡,也沒看是什麼兵法,直接用火摺子點燃,扔進爐中。

薇薇吃了一驚:“將軍,這書……這可是古書啊!”

左蒼狼將那些寫滿兵法的竹簡一根一根投入爐中,說:“過來,熱一熱粥。”

薇薇飛快地去搶那些竹簡,眼淚瞬間淌出來:“將軍!您這是幹什麼呀?”

左蒼狼說:“別哭。”

薇薇淚如雨下:“您別這樣,求您別這樣!我入宮那一年,您剛剛攻下馬邑城。那時候我知道我要被分來南清宮侍候,您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想只要我能看您一眼,死我也願意!您別這樣……”

她搶出那些被燒得半焦的竹簡,整個人哭倒在左蒼狼懷裡。左蒼狼沒有動,這些深奧精妙的兵法戰策,到底有什麼用?

她拍拍左薇薇的肩,輕聲說:“我沒有怎樣。”薇薇抬起頭,抽泣著去看她的臉。她目光陰冷幽暗:“我只是要讓一些人為之聞風喪膽、驚恐萬狀,只因我刀鋒所向。”

☆、第 74 章 代價

眼見著便進到十二月,這些天,左蒼狼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封平縱然有心拿捏她,然而南清宮他自己也是無權進入的。一時之間,雙方未再發生衝突。天冷,她直接讓可晴和薇薇與她同住內殿,三個人三床棉被,擠在一起,總算是暖和一些。

這一天,居然是個晴天。眼見春節將至,宮裡張燈結綵,無花無葉的枝頭戴上精緻的絹花,一派喜氣洋洋。左蒼狼站在窗前,冬日的陽光從陰霾中探出頭來,她伸出手,有一絲跳躍著落在她的手掌心上。

可晴和薇薇拿了抹布和掃帚,左蒼狼問:“你們幹什麼?”

薇薇說:“春節將至了,我們把宮室打掃一下,將軍也好過年呀。”

左蒼狼說:“是應該‘打掃’一下。”兩個人正要動手,她說:“把落葉全部堆積到院中吧。”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誰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左蒼狼於是親自動手,院中滿是落葉枯枝,蕭條無比。她抓了幾隻蜘蛛,放到宮室裡,於是宮室之中開始結滿蛛網。

再將泥土撒入宮闈,用掃帚一掃,桌椅便覆滿薄塵。

可晴不解,問:“將軍這是幹什麼?”左蒼狼說:“伸出手來。”

兩個人伸出手,因著大冬天,殿中太冷,兩個人手上都生了凍瘡。左蒼狼看了一陣,命二人將外面盛開的瓜葉菊採了一些,搗碎成汁,塗在傷口上。紫色的花汁塗在生了凍瘡的手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也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