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擔心的。”
“我看你不是不擔心,而是根本就想跟著去。”夏哲遠道。
徐氏當即瞪了他一眼,顯然夏哲遠說對了,可她嘴上卻不承認,“兒子小兩口去玩兒,我這個當孃的去湊什麼熱鬧?我才沒有想著跟去。”
“吃罷飯後,我與你一塊兒去坐畫舫遊湖。”夏哲遠又輕輕握住了徐氏的手,對她溫柔地笑著。
徐氏微微一怔,“嶙哥你今夜有空閒?”
“許久未有陪陪你了,今夜好好陪陪你。”夏哲遠將徐氏的手稍稍握緊了些,笑得更溫柔,“不能總委屈你不是?”
徐氏忽然笑得有些靦腆。
*
天氣晴好,星光正好。
暑熱消褪,河邊、湖泊的燈舫、畫舫很快便熱鬧起來了,絲竹管樂之聲,悠悠揚揚地從燈舫畫舫上傳了來,為人們消去暑熱。
月連笙帶著夏溫言出了城去,卻沒有去往小河的方向去,而是往湖泊的方向去。
青州南郊有一處大湖泊,每每一到夏日的夜晚,這湖泊上的畫舫燈舫便總是熱鬧著。
湖泊很大,靠近青州城附近的湖岸邊栽種著柳樹,鋪著鵝卵石,還建著些亭臺,以供城中百姓夏日裡飯後遊玩。
不僅湖中有舫只,湖邊有亭臺綠柳,還有賣甜點糖水小吃的小販,人們遊湖累了時喝上一碗糖水,配上一些甜點小吃,也是極為不錯的。
但月連笙帶夏溫言去的地方也不是這有亭臺綠柳的熱鬧湖岸邊,而是去往另一側。
那兒不再有成蔭的綠柳,也沒有鋪得整齊的鵝卵石,便是一丁點燈火都沒有,而是有著高高的蘆葦草,還有及膝的密密荒草。
那兒更是靜悄悄的,與對岸的燈火明晃熱鬧完全不同,除了那藏在草叢裡的蛐蛐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月連笙讓竹子將馬車在這靜悄悄的荒地方停了下來。
竹子先是將一張厚重的輪椅從馬車上搬下來,瞧著竹子瘦瘦小小的個兒,搬這麼樣一張沉重的椅子卻是輕而易舉,顯然是個練過家子的。
再來就是將夏溫言從馬車上背下來,將他放坐在輪椅上,月連笙最後才從馬車上下來。
竹子和綠屏很識趣地駕著馬車退開到遠處,將這片靜悄悄的地方留給夏溫言夫妻倆。
而月連笙一下馬車便立刻點起兩把艾草,以免水邊的蚊蟲叮咬了夏溫言。
水中高高的蘆葦草擋住了湖中畫舫以及湖對岸的景色,卻擋不住那隱隱約約從湖泊上傳來的絲竹聲,夏溫言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雖然周遭靜悄悄黑漆漆的,卻還是讓他覺著有些新奇。
忽然,那高高的蘆葦草中有一點螢光閃爍。
月連笙將手中的風燈吹熄。
漸漸的,蘆葦草中閃爍的螢光愈來愈多。
不止是蘆葦草裡,便是周遭的荒草叢裡,也一樣。
螢螢點點。
夏溫言瞧得出奇,連聲兒都不敢出,生怕把這些小東西給嚇跑了。
只見一隻螢蟲慢悠悠地飛過,月連笙抬起雙手,掌心合攏,將這隻小螢蟲捂到了手心裡來,然後將手心移到夏溫言面前,開啟。
那隻小螢蟲撲著翅膀趕緊飛,卻在經過夏溫言眼前時驀地停了下來,停在了他的鼻尖上!
螢光在夏溫言眼前一點一點地閃動,他覺得有趣極了,一時屏住了呼吸。
月連笙笑著道:“溫言,這隻小螢蟲喜歡你呢。”
她的溫言這麼好,又會有誰不喜歡呢?
連一隻小小螢蟲都喜歡他。
夏溫言終是屏不住呼吸,在他呼氣時,那隻小螢蟲慢悠悠地飛走了。
月連笙這會兒可一點都不安靜,只見她躬著腰在草叢裡慢慢地走,往夏溫言身後的地方去了,一邊和夏溫言道:“溫言你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好。”夏溫言淺笑點點頭,卻不知她要做什麼。
過了會兒,月連笙忽地從夏溫言身後朝他遞來一樣東西。
是一塊薄帕,帕子的邊沿被她抓在手心裡,讓帕子成一個囊狀,有一閃復一閃的螢光在薄薄的帕子裡此起彼伏地亮著,將夏溫言的眸子映亮,就像是一盞小夜燈。
“溫言,送給你!”月連笙這時才從夏溫言身後走到他面前來,笑得眼睛完成了兩道月牙兒,“好看嗎?”
“好看。”夏溫言點點頭。
月連笙笑得開心,“往些年我都會給連綿這麼來抓螢蟲,這麼把它們裝在薄帕子或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