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是要宣傳的嘛。”我面不改色,怔怔有詞,“雖然你不是什麼偶像明星,但至少長得像個複製品。”

“靠,我長這樣關你什麼事啊?”

“當然有關。要知道我童年的理想就是做個有目標、有能力、有志氣、有胃口的四有經濟人。現在宣傳你的經歷,叫刻苦練習!只有不放鬆一分一毫的鍛鍊,才能有達成目標的一天。來,快,快趴下來膜拜我!”

“你給我省省吧!”千夜不屑地藐我,然後跳起身走向那輛紅豔豔的“別摸我”,拿出一大袋啤酒,“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的童年理想都可以一日一換了。”

“那說明我的人生是充滿了希望,好好學著點。”我接過他扔來的VB,綠油油的表面,光滑得像家鄉的西湖,不禁失笑,“怎麼,搞入鄉隨俗了?”

VB是澳洲土著居民非常愛喝的一種啤酒,平時走在路上也常能看見棕色面板的人坐在火車站的附近,自樂地啜飲。

龔千夜聞言只是聳了聳肩,自己也從袋子裡拿出一瓶,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扣,瓶蓋就飛了出去。

一個優美的弧度,瓶蓋像小小的流星,拋了出去,然後帥氣地掉落在垃圾袋……外。

丟臉!他無語掩面,我痛打落水狗,把頭自然一歪,鄙視的目光直直送了過去:“《灌籃高手》果然衰敗了,藤真,看看你滴fan,真是太弱了!”

話剛落,我就用“大猩猩”的姿態,粗魯地用工具把瓶蓋扣開,然後用力一揮,姿勢巨醜無比,但結果卻比他牛x得多——輕鬆入袋:“這,就是實力。”

“就憑那種姿態?”他斜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那個標準的V字,比得是越來越心虛。

“結果才是王道,過程只是浮雲,我家阿神不會介意的。”我小聲嘟囔,縮回身子,故裝可憐的喝啤酒。清黃的液體一入喉,竟有些燒疼的感覺。

“很嗆吧?和國內的完全不同。”他瞥了眼我,坐回到我身邊,揚起曲線優美的下巴,望向了無變化的天空。然後,沉默。

我沒吭聲,低著頭默默著啜著酒,小口小口,一口接著一口。

我知道他的刻意,因為我也曾做過同樣的事。

在那片平靜的西子湖邊,我們也曾這樣無聲地坐到天亮。

只不過那時候失戀的人,是他。

歷史總愛無限地輪迴,結果誰也掙不脫。

或許,也漸漸地變得無所謂。從前的激情,剩下的,也只有記得。

那個時候,我們對什麼都充滿了熱情,不相信挫敗,不認識氣餒。天真地認為只要努力,就會豐收。

還記得六年級時,《灌籃高手》如狂風席捲,迅速風靡。

我和龔千夜都不意外地被它虜獲,他格外崇拜藤真,我卻看好清秀的美男神宗一郎。我們都被那些絢麗的籃球技巧閃花了眼,崇拜得兩眼冒心。

年少的孩子,總是單純。於是從此,籃球無止盡。在學校的操場上,再不只有足球的天下,到處都是孩子們追逐著籃球的身影。

我想我定是平凡無奇,而龔千夜卻絕對顯眼。當一顆大球拍著一顆小球,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向前“滾”進的時候,任誰都會忍不住抽搐。

可偏偏的,卻總是移不開視線——看著大球以不合他身型的優美姿態,將小球送入……籃框外。

起碼,我就是這樣。而且一看,就是七年。

最初,只是看著一粒正圓型的大籃球,帶著普通型號的小籃球,打著傳說中應該相當華麗,但看上去卻只有肉在球體左右上下滾滾的super技巧,是很有喜感的。

我們小學是升學制,壓力很大,要考個好中學很不容易。我想龔千夜大球那一年定娛樂了無數可憐的考生,真是功高震天。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看,他是真的認真,練得非常刻苦,每日、每日。所以在他還是“球”的時候,就衝破了種種歧視和壓力,成功獲選校隊。

那年,是我們入初中的第一年。

龔千夜總是一個勁兒地吹:“這就是實力啊,實力。”

可我卻固執地認為,這是因為那時的他,好歹也勉強可以算是一枚橄欖球了……沒有人會願意一個球場上有兩顆籃球的!沒有!

他得意兒地笑,大笑,仰天長笑,笑得全班都忍不住拿本子砸他。可憐了又被分配到龔千夜附近的我,差點沒遭受池魚之殃。

我們都很享受那些年的自由自在,被學習壓得哇哇亂叫,忘了做作業時的雞飛狗跳,傳紙條傳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