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系的?老愛冒出來嚇人!
“我去圖書館自修,現在剛好要回家。”他的笑容暖暖依舊,聲音如清脆的鈴鐺在風中相互碰撞,將人的煩躁一下鋪平了去。
“哈,你還真努力,在這裡唸書有那麼開心麼?”
“當然,你就快考到合格的分數吧。”
“哇,好樣的,你居然敢笑我!”我憤恨地手指,該死的龔千夜,居然帶壞了一個也許應該還純潔的美青年!罪過啊罪過,要浸豬籠啊,浸豬籠!
“我這是真誠的祝福。”他俏皮朝我眨眨眼,鼻子還微微有些皺起。
有一瞬間的錯覺,此時此刻的他,又變成了遙遠的記憶中,那個很愛討好我的笨男孩。吸著鼻涕,搭著小帕子跟在我身後,聲聲叫著我“熊貓姐姐”。
“彤琪?”
“啊,對不起,我走神了。”我尷尬地笑笑。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最近,總是想起白翟。我明明已經和他決裂了……
“怎麼了?不會是又想起那個白翟了吧?”他的表情有點怪異,怪異到我忍不住地反駁。儘管,這是一個無法騙過自己的大假話。
“啊?那是生病了嗎?沒事吧?”他問得很急切,似是真的非常擔心,讓我有些些的感動。
“我沒事,謝謝你。”我笑,很真誠的。
沒想到我居然會錯認齊放是那個陰險刻薄的鼻涕蟲,真是委屈了這個大帥哥。又或許,是因為白翟曾經純然的童年,還不曾從我的記憶裡離開。
“沒事就好。對了,你知道什麼叫‘如蟻附羶’嗎?”
“呃?大概是指臭味相投的人,追逐某種醜惡汙穢的事吧。”我隨意地解釋著,不管是否誤人子弟,只要他以後別說是我告訴他的就成。
“原來如此。”他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筆和小本子,快速地記上。
“喂,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準確的意思,你還是回去查字典比較好。”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把這個詞寫下來而已,怕回去忘了查。”
“……”乾脆利落地,起腳。
“好痛!”齊放晃著中招的腿,痛得直眨眼。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我哼著小曲,大步跨向前,準備上車。
齊放縱然一臉委屈,也沒有過多吭聲,緊緊尾隨。
下班高峰期的火車,絕對不比北京上海的地鐵公車差,塞得連只狗都想尖叫。個子不夠高的我,自然被擠得連個可以抓的位置都沒有。
正欲求救,卻見齊放已擠到我身邊,非常自覺地幫我格出一個位置,並用他的手禮貌地包在我的周身,將我和不知名的體臭隔絕開來。
身高馬大就是好處多,我羨慕地看著身邊突然空出的空間,心想如果自己也能這樣,平時定不會把放學當成一次征戰,光想就要撲地痛哭。而身前那兩塊雖然累贅,但甚為重要的肉,也不會在這樣的折磨中日漸消亡,默默地將我無情拋棄,淚!
“謝謝!”咱大中華兒女,恩怨分明。我大方地抬起下巴,和替我擋下衝擊的齊放道謝。
“你果然是個很坦率的人。”齊放微微一楞,隨即莞爾一笑,笑容之燦爛,怕是有花敗花,有草敗草。還好,火車上不會有植物!阿彌陀佛,請注意環保!
“那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我撇嘴,心裡卻無法否認,自己已被他收服了大半,不然才不會玩得那麼大方。
若要說原因,有一萬個理由可以為我的不夠堅持開脫。如他俊美到連男人都想回頭多看一眼的臉蛋,如那非常具有誘惑力的修長身材,更別說他可愛討喜的性格,有男人的紳士和認真,更有男孩的陽光和可愛。
這樣的傢伙,怕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忍不住地,我八卦地問:“齊放,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好奇啊!”我不想承認,自己確實另有他想。
此刻的他和我之間,雖有著異常禮貌的距離,但若是這樣帥到讓人覺得只能嵌進畫裡的男友,對任何女孩子稍微體貼一點,都會擔憂吧?
我不由想起自己曾經一邊偽善地大方,一邊在心裡猛喝純醋,酸得吃了一晚上的巧克力,對著不響的手機直生悶氣。結果,是第二日我沒有得到鮮花的籠絡,只有鑽心的牙疼,眼淚汪汪被一臉好笑又好氣的龔千夜,瞞著卓奇提去了醫院……
往事,果然是不堪回首的!為什麼我每個記憶總是那麼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