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果然是人之本性也!我恨恨咬牙,卻被齊放的下一句話哽住了喉:“誠實,不是你們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嗎?”
“是。”我覺得自己的聲音,簡直就是從牙齒縫裡逼出來的。這傢伙,當真不是裝的?
“你怎麼了?”他似乎也看出我表情的異樣,疑惑地視線非常直接。
“我只是覺得你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我認識的那個故人了。”那個該殺千萬刀的超級腹黑!
“白翟……嗎?”
“呃,你認識他?”我驚訝,原來不是誤會啊!果然掃把和掃把之間,都是息息相關的!
“不是的,那天聽龔千夜提起過,說我和他的感覺非常像。”
“千夜?”他居然會提白大少爺?我疑惑地看著齊放,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些許破綻,見白翟如見鬼的龔千夜,會主動提起他?
“有什麼奇怪嗎?他說白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
“恩,話是這樣說沒錯。”我的疑惑更深,他不僅說了,還說了那麼多?真是怪了,“千夜還提了什麼?”
“沒了,怎麼了?”
“不是,有些奇怪,千夜很少提白翟的。”尤其是對陌生人。
“呃?你們不是朋友嗎?”
“朋……朋友?”我的心,被這個詞抽動了一下。
朋友麼?呵,這個詞還真微妙。
我垂下眼瞼,不由地想起了那日李沛霖的疑問:龔千夜不是你喜歡的型別嗎?為什麼,你沒有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
清風聚會夜(三)
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
和千夜在一起?這是我從來沒想過的問題,卻是他人眼裡的理所當然。
不管是小學還是初中,或是高中的假期,我們理所當然地打打鬧鬧,一起回家,一起壓馬路,一起打籃球。
我們早已習慣了常被人說三道四,更少不了被老師再三警告。那一切的一切,都自然得彷彿天生就應當如此,可誰都沒想過真要走在一起。
最起碼,我沒有。
我和卓奇交往後,也曾有過短暫的失落。因為,我無法再和千夜像過去一樣打鬧。那時千夜撫著我的額頭說的話,我已記不太清。深刻的,只有那張微憂的臉,像順著風飄離的葉,點點都散著落寞的疼痛。
我常常在想,自己是否也是那樣的失落,失落到閉塞得根本無法形容。
不過,孩子心性的我並沒有太多去想這個問題。何況,我和男友單獨約會的次數,遠不如和他們寢室一起出去胡鬧的次數多。和千夜,也不算分得太開。
直到大二那年,龔千夜和宣子走在一起,我們之間才像被徹底拉上了一層無法透明的紗帳。
從此,相見不如懷念。
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不習慣,總是咒罵自己的太貪婪。於是咬牙借老媽的鐵關係進出版社當免費雜工,把所有的時間用來學習這些學校裡學不到的東西。
很多事情做不夠是必然的,我犯過錯,捱過罵,也受過委屈。那些時候,我常常會在心裡咒罵千夜,認為這些都是他的錯。
可逐漸的我得到了收穫的喜悅。頗有長輩緣的我,從編輯們那裡開始一小點,一小點地接活做。
最初真的非常可憐,賺的錢也只夠去一趟kfc,但它充實了我的生活,填補了龔千夜離開的空虛,也填滿了積極備考GRE的卓奇無法陪伴我時的寂寞。
工作之前的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寂寞,寂寞到把數部老片翻出來反覆看,看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已沒有了可以分享的那個人。
天亮之後說分手,畢業之後說分手,我會不會GRE之後說分手,一點兒底都沒有,只能用力地笑著前進。
因為,我連和千夜都已經不得不分道揚鑣。
日子不開心也是過,開心也是過,開心一天就可以少不開心一天,所以我喜歡傻笑,傻樂呵。
卓奇總無奈地摸著我的頭說:“彤琪啊彤琪,你真是個沒有憂愁不懂煩惱的笨丫頭。”
我,真的是……沒有煩惱嗎?
“不會啊。”簡單利落的回答,直接不容置疑。
“啊?”我微微一楞,抬頭傻看著美型無敵的齊放同學,他有讀心術哦?
“真正懂得憂傷的人,才會讓自己看上去更快樂。”齊放又揪了揪我腦袋上的糰子,笑容真誠得好不刺眼。
“呃?”我剛才不小心說出來了嗎?我說出來了麼?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