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問題?
我的嘴角一抽,忍不住地想笑,心裡的沉重一下就不見了影蹤:“我就是我啦!豬,還睡,都幾點了!”
“豬……豬是誰?”睡意依然很重,連聲音都愈來愈輕。
Md,我想掛電話了!
“龔千夜,你給老孃清醒一點!”
“老孃……老孃……老……娘……”不斷重複,重複聲慢慢變重,突然又沒了音。
老孃……老孃你個頭啊!
忍無可忍後,是必然的一聲長哮:“龔千夜,你給?我?起?來!”
天殺的,知道我做了多久心理建設才能撥出的號?居然給我弄出這種烏龍來!
“是,是!”他似乎被嚇了一大跳,一下清醒了過來,頓了一頓後,是一聲極度不耐地抱怨,“媽,我都說了下午一點以前不要打電話給我!我今天會到奶奶那裡去的!”
媽?誰是媽?
吐血!他還真當我是他娘了?啊?
這就是他龔千夜同學,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態度麼?那被他喜歡也太慘了點吧!我開始懷疑宣子甩掉這廝的理由了,這丫的不是在裝吧?
眉眼抽得厲害,腦海中滿滿徘徊著大大的八個字——“如魔似幻,風中凌亂”,otz啊:“老公同志,我的聲音,已經到阿姨的級別了嗎?啊?”
他要敢說是,我就宰了他!
“彤琪?”
“呦,現在不叫媽了啊?”
“啊,那個麼……這個,恩……”
“裝什麼蒜?你個蔥男!”我扁嘴不屑,哼,豬回到國內,果然還是豬!我不想說自己心裡那叫一個嫉妒,最近作業好多,壓力巨大,嚴重的睡眠不足啊!
“怎麼突然想到打電話給我?最近一直都不上線。”他聰明地轉了個話題,還挑了個我最不想面對的。
“拜年嘍!家裡網路不太好,上竄下跳的好麻煩,就沒上了。”我隨便找了個藉口,反正再爛,也好過說實話。
我還不至於傻到老實交代,其實自己是因為怕在QQ上遇到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件事,才幹脆地逃避著不上線。
我宅習慣了,單純地看看動漫,背背書,準備準備年貨,和李沛霖聊聊天,煩惱煩惱房子,日子也是很好過的。而且,在我家住過一段日子的龔千夜,很清楚我們家神奇的網路,雖然速度不錯,流量勉強,但不穩定的能力,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啊。TBG的網路本來就不太流暢,再加上Dlink的貓,平均每五分鐘掉一次線都叫神賜,阿彌陀佛!
果不其然,龔千夜聽了就在那裡一個勁兒的笑,似乎是在笑自己的解放,笑我們的落魄。這傢伙估計良心早給狗吞了!可是連我也無法欺騙自己的是,他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笑聲。
嘴角,不由地泛上苦澀。我想他應該是在高興,高興我不是在逃避他,不會做什麼從此避而不見的蠢事。
十幾年的感情,放不下的,又怎會是我一人?可既是如此,還非要去拼的理由,又是什麼?
這樣做,究竟需要多少堅持和勇氣?
值得嗎,千夜?
我沒有說話,他亦是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頓了頓聲開口:“彤琪,年三十打算怎麼過?”
“還能怎麼辦?就隨便叫幾個人來家裡熱鬧一下嘍,不然就我和雲南妹兩個,太蕭條了。”我一邊回答,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王彤琪啊王彤琪,你怎麼就這麼問不出口呢?
“那樣也不錯啊。”
“你都沒有試過吧?”龔千夜每年都回國,雖然他有女朋友後,我們就不常碰面,但春節前後定會見上一次。
“因為我覺得紅包比較重要。”
“……”我吐血,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呦,怎麼沒聲了?”調侃的聲音直從話筒裡飄出,氣得我差點沒咬斷牙齦,他卻繼續火上澆油,“啊,難道是因為年三十了,所以訊號過繁忙了麼?”
“龔千夜!你別給我耍白翟那一套!”忍不住地,我咆哮出聲。話音未落,已覺不妙,只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又怎麼能收得回?
話筒對面,寂靜一片。整個世界,似乎突然被抽走了聲音。
我只覺得一口氣哽在喉嚨,上上下下,卻發不出音。
我能聽見,他的呼吸,一聲一聲,平靜無急,不重不贅。
可是,每一聲,都彷彿巨石,壓得我的心,好累。
我知道龔千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