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程逸的手機,快捷鍵2號,就是溫良的號碼,兩次報警都不是打110,而是直接接通局長。溫良的老婆前兩年抑鬱症自殺了,這事被沸沸揚揚傳了一陣,也就過去了,好在沒留下孩子,後續問題不多。此次他續娶,大概覺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也不管是二婚,場面鋪得很大,帖子撒得也很廣,可是程逸他爸身份畢竟不太一樣,加上是溫良二婚,於是就決定派老婆全權代表了,而他老婆決定帶兒子。
程逸其實一點都不喜 歡'炫。書。網'婚禮這種場合,那麼多人推杯換盞地假客套,一個個都笑得要多虛偽有多虛偽,可他拗不過他老媽,加上溫良對他著實還是不錯的,他也就去了。他後來也常常想,如果一念之差他沒去那個婚禮,那將是多大的遺憾吶!
原本他以為,溫良續娶的老婆,會是個水嫩嫩的小姑娘,畢竟溫良也就是剛剛不惑的年紀,正是小姑娘們容易狂熱的物件,又是在這麼個位置上,不來一個老牛吃嫩草才讓人覺得不正常。可是新娘子一出現他就愣了,這新娘子不僅和溫良年貌相當,顯然也是二婚,而且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呢?他的目光,迅速轉向酒席。
大多數的女孩子,長得都像爹,可花曉長得就很像她媽媽,而且以前開家長會,程逸也見過花曉的媽媽,故此一見,他本能就想在浩如煙海的酒席上尋找花曉的面孔。身為新娘的女兒,應該坐在很靠前的位置才對,他在前面幾桌上掃了掃,果然就在最靠邊桌子上最靠裡的位置,發現了花曉一張麻木不仁的臉。他也就只能如此形容她這時候的表情了,想來誰的父親去世不到兩年,母親就這麼高調地改嫁,誰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可是這畢竟是婚禮,也不能哭給誰看,這麼個表情,可以理解。
即便是跟她裝了八個月普通同學,程逸此刻還是有一種馬上上去跟她坐在一起的衝動,不過儀式已經開始了,他的位置跟她隔了中間的紅毯,他要過去恐怕不方便,於是他就緊緊盯著那邊,生怕她突然就不見了。婚禮主持很熟練很聒噪,可能是座位太靠前的緣故,音響的聲音也太大了,如果不是在這裡意外看到了花曉,他恐怕是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就在新郎新娘交換了戒指,接著要喝交杯酒的時候,花曉起身,偷偷從禮堂最邊上溜了出去,程逸看到,只跟他媽媽說了句:“我突然有點事,晚點回家!”就追了出去。
花曉心情差到極點,一直往前跑,跑不動了走一陣,有了力氣再跑,她當然注意不到身後遠遠有人跟著。目的地是海邊,這個時候海邊人已經多了,她找的這處卻沒什麼人,原因是這一帶礁石縱橫,不能游泳開船,遊人自然少。爬上一塊巨大的石頭,她終於可以釋放自己,站在海風中用力大喊一聲,眼淚悉數掉落,落在午後滾燙的石頭上,很快就蒸發掉。
她委頓在巨石之上哭了不知多久,程逸在下面看著,脖子都抬酸了,終於決定還是上去。她面對著大海坐在石頭上,抱著膝蓋,背就顯得彎彎的,整個人蜷縮起來,分外的委屈。他走過去,朗聲說:“哭夠了嗎?我和我媽去參加婚禮,我看到你突然走出來,表情不太好,就跟出來看看,誰知道你還挺能跑,一下子就跟到這兒來了!”
初一抬頭看到他,花曉真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可看著他鎮定自若地背對海的方向,在自己面前坐下,她腦子好像是略掉了許多步驟直接平靜了。呵,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的行為呢?她清了清嗓子,試著開口:“這地方離我家不遠,以前,我爸經常帶我來這石頭上聊天。”
程逸的目光深了深,似是非 常(炫…書…網)猶豫,最後只是說:“我以前也聽說,你和你父親關係好一些,但是畢竟……你還是為你媽媽想想吧,溫良人不錯,我認識他好多年了……”
聽他說這樣的說教,她突然就感覺煩躁,給自己找什麼藉口呢?腦子一熱索性打斷他直接問:“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我有喜 歡'炫。書。網'的人?”
這個哪敢忘啊!程逸剛要回應,卻正對上她認真又充滿深意的眼睛,原本沒有多想也必須多想了,他愣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你喜 歡'炫。書。網'的,不會是……溫良吧?”
花曉的目光裡面,完全沒有否定的意思,看他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心裡好像是什麼滋味都有,最後自嘲一般笑一下,說:“很可笑是不是?我喜 歡'炫。書。網'的人結婚了,新娘是我媽媽,你說讓我怎麼辦?”
“溫良……溫良比你大太多了吧?”他計算了一下,至少也有兩輪了,他一直覺得老少戀是可以理解的,溫良如果找了個二十多歲的,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