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可話一出口,我又覺得彆扭。
沈飛直接說:“嗯,是很特別。”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臉上泛起一陣燥熱,我把這該死的反應歸咎於悶熱的天。
“今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沈飛朝我走過來,地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和沈飛一樣纖瘦單薄。
我點點頭,終於還是被他送回了樓下。轉過身,我對仍然低頭的沈飛說:“我自己上去就行了,這裡離市中心還有點距離,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
“嗯。”他笑著說,“我看你上去就走。”
“好啊。”我做狀拉開了鐵門往裡走,可心裡就是不踏實。轉過身去的時候,沈飛還在看我,見我回頭,他笑著問我:“怎麼了?”
我抿抿嘴角,還是跟他說:“沈飛,昊天律師事務所有市裡頂尖的律師。我可以幫你聯絡到一位很專業的刑訴律師,雖然他沒有主任和其他幾個合夥人的名聲,但我很尊敬她。”
“好。”沈飛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我,似乎他的回答不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應承我的好意。
“晚安。”
“嗯,晚安。”
我轉身,還沒有進樓,沈飛又喊我:“周未末!”
“嗯?”我回頭。
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見我看他,便支吾說道:“其實你不用想能幫我做什麼事,可能的話……有空的時候能陪我聊聊天喝喝酒就可以了。我沒那麼貪心。”
“呵呵。”笑了笑,拉開鐵門走進去,頭也不回的和他說“晚安”。
我上了樓,腦子裡反覆出現沈飛的事。我們是什麼時候變成莫逆之交的呢?好像只是幾秒鐘的事。或許,是從我被他撞到的那一天,從他細緻的為舒冬換點滴的那一天,從我們在星巴克遇到的那一天,或許是他把我拉出來喝酒,告訴我自己愛過一個女人,有過一個兄弟的那一天……
似乎有些失魂落魄,我的手在包裡掏了好久,可卻也沒抓住鑰匙。
身後有什麼聲音輕響,回過頭,舒冬就站在我的後面,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讓開吧,沉思中的女人。”她臉上有說不出的疲憊,可精神還算好,動作卻也利落。
開了門,她隨手把鑰匙扔在小廳的茶几上,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揉著眉心。
我問她:“吃飯了麼?”
“沒呢……”舒冬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都快要被折騰死了,整個公司就只看到我一個人跑來跑去,活兒乾的比誰都多,今天還留我一個人加班。估計再這麼折騰下去,我非得死在某天的頭版頭條的雕版上!”
“呀,大晚上的,別瞎說。”我擰著眉頭白她一眼,這麼大的人了,就愛胡說八道。
“嘿嘿,”舒冬賊賊的看著我笑,“那就找點什麼東西堵住我的烏鴉嘴吧。”
我開啟冰箱隨意翻找,嘴裡也不閒著:“就你?吃著還堵不住你的嘴呢,還不如就把你扔一邊餓著,下次就老實了。”
“你這女人太惡毒了!”舒冬不滿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小心人家沈醫生不敢要你。”
我瞪了她一眼,提醒這個總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我跟沈飛什麼關係都沒有,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那也是純粹的朋友關係,無關性別。Ok了麼?”
“死鴨子嘴硬。”她嘴裡嘀咕一句,倒是讓我聽到了,“看你個口不對心的,心裡想什麼臉上可都寫著呢。我認識你可都七八年了,要是看不出你見了沈飛整個人就不對勁才有鬼呢。”
我好像永遠都說不過舒冬的樣子,這個傢伙,永遠知道用什麼話能把我堵得死死地。倒是有一點我不否認,每次見到沈飛的時候,我的確很不對勁,仔細想想,像是失了魂。
從冰箱裡拿出了剩米飯和火腿雞蛋,晚上就湊合給這女人吃這些東西好了。舒冬咧著嘴在沙發上吼叫:“死女人!公報私仇!”
“閉嘴!”我瞪她一眼,“再囉嗦連炒米飯都沒得吃。”
“……有菜麼?”她揚起委屈的小臉,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一隻淋了雨的小貓。
我撇了撇嘴,嘆了口氣,從冰箱裡又點蔬菜:“今天你就吃素吧。”
“家裡什麼都沒有了麼?”舒冬像是重新活了起來,從沙發上躥起來直衝冰箱,“哎,最近我們兩個怎麼忙得連超市都沒得逛呢……”
“呵呵,”鍋裡放了油,把雞蛋放在鍋裡翻炒,“忙點總好過什麼也不做不是麼,以後我們倆的日子會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