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漂亮的臉蛋,沒有姣好的身材,唯一有的,就是學識上的淵博及其帶來的相應榮譽,可是,現在,連這僅有的優勢都被上蒼無情地剝奪了。
像被折斷翅膀的鳥兒,我的眼中多了一抹淡淡的憂鬱,眼睛裡的天空,一直是鉛灰的壓抑;而夢想與前途,在此刻,也都黯然失色了。
而更糟的是,失去自信、驕傲、優秀光環的我,偏偏又和你分到一起,原本已沒有勇氣接受喜歡你的事實,現在,我更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你,無法忘記,卻又該如何呢?
那個漫長又酷熱的假期,我幾乎足不出戶,拒絕接聽任何人的電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
一直陪著我的,是媽媽。
那個夏天,爸爸受朋友邀請,去名古屋體驗生活;家裡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在我整日黯然神傷的時候,媽媽正在趕一幅畫作。
那是一幅很大的油畫,應該是掛在整面牆上的壁掛。畫的原型是一張嵌在玻璃相框裡的彩色照片;照片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靜靜地坐著,雙手交疊在膝上,很有修養有氣質的樣子。她體態豐盈,身著一襲白裙,裙襬拖地遮擋了她的腳,隱約可見黑色的鞋尖;烏雲般的秀髮輕輕披散;臉龐豐滿紅潤;眼睛深邃沉靜,又似乎略帶捉摸不透的憂傷;嘴角微微上揚,卻不是輕浮的笑的模樣;彷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不知為什麼,看著這個恬淡如雲的女子,我總覺得有似曾相識之感。
媽媽說,這是一個名叫山口明德的老人拜託她繪畫並裱框的。六個月的期限,兩百萬日元——無論是時間或金錢都綽綽有餘。從那位老人的穿著、談吐來看,他一定出自大富之家,身上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經過這些年在外打拼的艱辛,媽媽也算閱人無數,可遇到如此出手大方、舉止不凡的老人,卻還是第一次。
“如果他真的那麼有錢,為什麼不找知名的畫家呢?”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自己不經意的好奇心卻又一次戳到了媽媽的痛處。
可她卻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似的,反而和我開起了玩笑:“也許,這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哦,說不定他們家是上流社會的名門望族,不想讓這件事宣揚出去;說不定那些有頭有臉的名畫家都認識他或是這照片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