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嚎啕大哭起來,驚慌失措的撥打著急救電話,聲音斷斷續續。
父親的手染滿了血,眼睛裡佈滿血絲,臉上是既驚又怒的震動。
因為搶救得及時,傷口並沒有對她身體造成多大的損害。然而她的舉動實實在在的驚嚇到了她的父母。她的心疼痛的暗喜,她的計謀成功了。
於是,沒有人再敢逼迫她,父母在她面前戰戰兢兢,看她的目光裡透著森冷的心寒。她知道她將他們傷得很徹底,然而她沒有辦法,她以為的未來,像小時候捧著讀的童話書,充滿著幸福和甜美,她需要不顧一切的守著這個未來,即使傷害到她的父母也無妨!
一個月之後,父親安排她到他的單位上班。父親是豐興銀行總行的行長,在辦公室外面留了個位置,估且讓她來實習,算作暫度畢業的時光。
工作倒是清閒得很,就是處在父親的監督之下,她有點坐立難安。楊或走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會發幾條簡訊,隔天打一次電話,卻總沒有時間上網聊QQ。艾夢沒有告訴他那件突發的傷害事件,他也沒有告訴艾夢他聲音中的疲憊所為何事。艾夢想他總會告訴自己的,也許他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日子就那樣不太流暢的度過了。三個月,他們從沒有分開這麼久過。艾夢辦公桌上的日曆圈滿了五顏六色的標記,寫得最多的就是楊或的各項瑣細。她日盼夜盼,覺得等待像盯視房間裡的沙漏,那樣的緩慢而急切。
可是等過了三個月,他又告訴她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他仍然沒有說家裡發生了什麼事,聯絡她的次數卻漸漸的少了。她好幾次聽到他那邊的背景聲音吵雜,像有某些凶神惡煞的人嚷嚷著什麼。她開始擔心起來,已經四個多月了,冬天過去了,這城市的早春仍然冰天雪地的寒冷。
分手的前一週,楊或打電話給她。他告訴她,他有事要和她談。
她笑盈盈的掛了電話,心裡盛著滿溢的期待。
他們約在週五的黃昏。她記得那天的天氣預報有雨夾雪,她在電話裡叮囑他多穿件衣服。
她那天下午就從銀行溜回家,母親的眼睛直盯著她不放,她只說學校裡還有點事。她穿了件及膝紅白格子外套,圍著粉紅的手織圍巾,頭上戴一頂毛絨絨的粉紅帽子,還是下午二點多,就興沖沖的站在約定的咖啡店門前。
風裡帶著細若牛毛的雨,打在臉上時,那雨又似雪點般冰涼透骨。她單手撐著把紅傘,迎著風抖著腳。她不想提前進去,她急切的想要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那個他緩緩至人群中走來!
她等了好久。出門匆忙,忘了戴手套,她的手已經凍得通紅,小巧的鼻尖也是通紅通紅的。她跺著腳,來往的路人忍不住的打量這樣一個美麗的女性,有幾個青年甚至吹著口哨自她面前走過。
她只是專注的盯著街面,專注的盯著。
天色更加陰沉的時候,她看了看手機,四點五十分。街面上人來人往,依然沒有她等待的身影,倒是十字路口那邊,緩緩開過來一輛銀色的賓士轎車。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車子停在她面前,楊或竟從上面走了下來。
第二十二章
楊或穿著得體的西裝,蹬著擦得雪亮的黑色皮鞋,翩翩自車內走下來!
艾夢驚怔的望著他,他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容禮貌卻疏遠,彷彿他們只是路上偶遇的大學同學。
她想象不出四個多月給他帶來這麼多的變化,還未定下神,銀色賓士車的車門開啟,一雙穿著棕色女式長靴的腿露了出來。艾夢的笑容凝了下來,震驚的望著謝飛飛春風滿面的從車子的副駕駛座走出來!
楊或已經走到她面前,皺眉望著她凍得通紅的手。轉身,他從車子上拿下一副手套,細心的為她戴上。她的驚慌稍定,強笑著替他解釋:“你們在路上碰到的?”
謝飛飛雙手抱臂,嗤笑一聲,眼裡有勝利者的飛揚不屑。
楊或盯著她戴好手套的手,一言不發,好像他只關心她的手是否凍壞。
艾夢只好又笑道:“這車子什麼時候買的?你中福彩了?”
楊或仍然一言不發的低頭盯著她的手。
謝飛飛輕哼了一聲,用手肘推了推楊或的背。
艾夢仔細的望著他,不放過他臉上每一個輕微的表情變化。
他的濃眉微微皺起,臉上有不耐的情緒,雙眼卻一直不肯望向艾夢的臉。
艾夢裝不下去了,笑容凝固得似這個凍僵的早春:“你怎麼了?”
楊或紋絲未動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