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過的日子,我就不想活了,爺爺,您就行行好,一槍打死我了,不要讓我這個可憐的孩子繼續過這種非人的日子,我一死,我就真正的解脫了。”
蔣老爺子知道她在唱戲,起不到一處來,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如牛,慎言怕他不相信,“爺爺,你讓人拉開我的後背,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騙誰也不能騙您老人家是不是?”
老爺子果然叫人拉上她背後的衣衫,在她的背後看到了不少陳舊傷痕。
難道事情真不是他所預料的?安嘉禾真不把慎言當回事兒?
第四十六章
安嘉禾早派了人去清邁,蔣老爺子的動向全部在他的眼裡,所以蔣老爺子的半路攔截對他們也沒有實質上的傷害,只是他們不能按計劃回國了,所以接下來,若沒有周全的計劃回國,那他們只能打一場硬仗了。
慎言坐在樹下,身後是鬱鬱蔥蔥的南疆密林,老樹盤根錯節,整個天空下,都是綠色植物散發的幽幽清香,她扯過來一根藤葉,放在鼻邊聞了聞,淡雅的清香讓她沉醉,咔噠一聲,藤被她折斷,想著心事,又抽打了會兒地面,繼而又茫然的望向天空,半發呆。
一個人呆在這種無人問津的地方,簡直無聊透頂,不,她不只是一個人在這兒,安嘉禾留下了兩個人守著她,但守著又什麼用,兩個大木頭人。
安嘉禾離開已經有一天了,走的毫無音訊,她有些擔心,她爺爺的手段她多少知道一些的,安嘉禾這樣孤身前去,在那隻成了精的老狐狸面前,根本討不到好的。老狐狸生平最喜 歡'炫。書。網'做的事就是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將人捏圓搓扁,將稜角分明的人磨的銳氣頓消,安嘉禾為他生平罕見對手,只怕這次的泰國之行會成為他的劫難。
若是在一年前,她會抱有安嘉禾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的心態,但現在,她只希望他活著。
她被他虐待那麼久,所以他也只能由她來虐待。
“安嘉禾,你的命是我的,生死只能由我,你要活著回來你知道嗎?”她輕輕的低喃,又望了一眼北泰蔚藍的天空,又嘆了口氣。
遠處傳來幾聲槍響,有人朝這邊走來。
安嘉禾體質好,經過幾天的休養,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腿腳還是不大靈便的,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身後的陳廣帶著大墨鏡穿著黑西裝打著黑領帶,神色肅穆,走起路來極其霸道,兩人形象鮮明對比。
“陳廣,陸汀打來電話,他怎麼說?”安嘉禾神色寂寂,眼裡卻無比的犀利,剛得到訊息,蔣老爺子下了懸賞擊殺令,殺了他,懸賞五百萬,他冷笑,他是那麼好殺的麼,五百萬是那麼好得的麼?他現在唯一等的就是陸汀的訊息,一旦陸汀到來,他倒什麼都不怕了。
這世上有一種人,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能以一敵百,他和陸汀旗鼓相當,陸汀能以一敵百,他安嘉禾雖然受傷,以一敵五十還是能的,只要陸汀一到,他便立刻大開殺戒。
他大抵已經知道蔣老爺子在哪處了,一旦他開始滲透,他定將子彈送上老爺子的腦門。都八十歲的老人了,還敢活的如此張狂放肆。
“陸哥說他等會兒就來了,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左陽日被二少親手解決了。” 陳廣這人特有型,站在安嘉禾身後,雙手揹負,頭顱高昂,面無表情,標準的保鏢姿勢。
聽聞左陽日被殺,他挺可惜的,左陽日居然不是死在他手中。但又很能理解封晰這樣的做法,以封晰對左陽日的痛恨,只怕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洩憤,天知道他們有幾個特種兵兄弟死在了左陽日的手裡。
對付這樣的人,親手結束他是最好的結果,不結果了他,途中還不知道有沒有變數呢,一旦他和兩年前一樣從他手裡逃脫,他又會逍遙法外,從此以後,要抓到人更是難上加難。
他笑著搖了搖頭,咒罵道:“封晰這崽子這些年來在他手裡栽了這麼多次,肯定不會讓左陽日繼續活下去的。左陽日一代雄傑,就這麼死了也著實可惜了些。”
安先生,你這不是在說笑話,為一個反動分子的死覺得惋惜?陳廣板著一張千年不化的寒冰臉,僵硬的解釋,“他是蔣老爺子的左膀右臂,現在他死了,樹倒猢猻散,將老爺子驅動不了他手下的那幫人,所以,這次鬥狠的,他們未必能贏得了我們。”說著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別著的槍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安嘉禾看向窗外,下車水馬龍,人群熙攘,魚龍混雜,安嘉禾深知自己帶來的一行人早已分散,,各自監視著蔣老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