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胡說八道,她說的都是真……”
“我知道!”話未說完就被沈遲的一聲打斷,終於轉過來的眼睛裡冷漠的駭人。
“阿遲……”她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聽沈遲盯著她,狠狠吐落兩個字,“你走!”
心中難受猶如刀割,眼中酸脹,淚珠在她眼裡滾來滾去,卻沒有落下,她吸著鼻子,努力忍回幾欲滴落的淚珠——委屈的那個不該是她,真正被傷害的那個人是她的阿遲,她又怎麼能在他的面前做這種哭哭啼啼的事情呢?
大概,這個時候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了——不願聽見她的聲音,更不願見到她哭。
他當然知道是真的。
沈遲將唐衍生趕下車,踩動油門一路狂飆,停下來才發現竟然鬼使神差的到了聖江中學旁邊的那個小公園,不禁自嘲地冷冷笑了起來。
怪不得她會為了程見雪那樣不可理喻的條件而離開他,再次見到他又是那樣一副漠然地劃清界限的態度,他一逼再逼,咖啡館裡她泣不成聲,卻還是一退再退,避他如同蛇蠍。那個時候,他沮喪痛苦,以為她變心了,卻還是要不顧一切地強行將她拖到自己身邊。
他有些淒涼地笑了笑,早該想到她那樣的性格,怎麼可能為了別人的一次威逼,一次不可理喻的利誘就真的撇下他遠走他鄉。她走,不過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事,真的傷害了他,真的做的是連自己也無法原諒的錯事!
三年?去它鬼的三年!
她離開的時候大概從沒想過回來,那樣他們曾經的愛情就將隨著她的轉身離去戛然而止,永遠停留在最美好的階段——沒有傷害,沒有猜忌,沒有無望的相互折磨!
可是經過那麼多年他竟然還是不甘心,巴巴地要續上生生被截斷的愛情——那些她竭力隱藏的往事一點點浮出水面!
有那麼一剎那,他是多麼的恨啊——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忘記她呢!恨自己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讓不想放棄!恨自己下意識的反應,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又來到了這裡!
他猛然一拳砸下,擋風玻璃下積放的東西嘩啦震了一聲,其中一包煙落入他的視線。
突然很想抽菸。
他抽出打火機開始抽菸,抽的很兇,一根接著一根,絲毫不停歇,直到那一包眼見了底。
他開車回去已經很晚,房裡的燈卻還是亮著的,甚至連門都是沒有完全合上,微微留著一條縫。
她已經自我放逐了八年,輾轉流離,嚐盡苦頭,這所有的一切也該夠了吧?
他站在門前,默默想著,忽地認命地笑了笑,探手推開了門,一怔——福慧不知何時竟然站在門後,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沈遲卻驀地笑了笑,繞過她進了屋裡,然而在看到客廳裡收拾好的行李箱時臉色突變,忽地抬腿,一腳踢翻了直立的箱子,然後迅速轉身,一把攫住身後那個女子的咽喉,厲聲:“你又要走嗎?這次要去哪裡,你以為我多少個八年可以陪你耗?”
福慧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正不知如何是好,對他突如其來的暴怒也是一驚,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堵到了門上。他的手很用力,死死地卡住她,卻又不妨礙她的呼吸,那張暴怒的臉近在咫尺,耳邊是他幾近失控的聲音,“江福慧,你從來比我狠,八年前就棄我如敝履,今天更是毫不猶疑的轉身就走。原來……”
他突然鬆了扼住她脖子手,抓住她的頭髮,使了大力氣將她的臉按到自己下頜,以極近、卻又居高臨下的姿勢看她,他們的唇離得那樣近,彷彿下一刻就要觸到一起。
“不是……”在他鬆開手的那一剎,福慧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卻被沈遲全然無視,他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裡有冷而痛的光,“原來一直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用盡一切手段,就為了你這樣一個冷心冷肝的女人,一個從來不把放在心上的女人。”
他一手揪著她的頭髮,一手捏著她的下頜,無限地逼近她,“就在剛剛,我還像個傻瓜一樣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還有什麼比失去你更讓我難過的呢。可剛一門你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我真NND自作多情,原來我沈遲在你江福慧心中什麼都不是,怎麼,還想再甩我第二次嗎?”
福慧的嘴唇動了動,然而還未等任何話語滑落的剎那,他已經吻住了她,以無比迅疾的速度吻住了她,強/悍而兇/殘,肆/虐/啃/咬,很快便嚐到了腥甜的味道。福慧怔忪片刻,為他突如其來的爆發愕然,然而只有片刻,她便回應了他,以無比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