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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咦——”身後傳來江福慧故意拖長的聲音,“阿遲,你莫非在吃醋?”

“滾一邊去!”

沈遲微怒而尷尬的聲音,然後是那個跳脫的女聲,“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他可以肯定的是,沈遲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脫口而出,否定:“誰跟他是朋友!”。

那個人,或者是由於家庭出身的關係,或者是由於自身卓越的才智,雖然待人算得上溫和有禮,實質上卻是疏離冷淡,帶著滲透進骨子裡的驕傲,甚至是優越感,其實是不曾將任何人當做朋友的吧,只除了那個女孩子——在面對著她的時候,沈遲身上那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莫名地消失了,變得分外平和起來,好像終於從高臺上走下,陪著那個女孩子融入人群!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畢業後可以來鼎豐。”一次,沈遲迴到曾經和江福慧租住在校家屬區的房子,在收拾打包好所有的行李後,突然對他說了一句。

也是在那一刻起,他才真正覺得那個一直貌似跟他走的很近,其實遊離在除那個女孩子之外的所有人的男子第一次把他當做了朋友!

朋友?望著對面低著頭認真審視檔案的沈遲,廖程遠嘆了口氣,忽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江福慧她還好吧?”

即將落下的鋼筆頓了頓,沈遲卻是頭也未抬地回答:“還好!”,筆尖圈住了什麼,修改著,在檔案的最末頁署名,合上遞給廖程遠。

季唐的提案就這樣透過了?怎麼可能?以沈遲的性格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放過那個人?

或者僅僅是答應了江福慧,所以不得不妥協嗎?

廖程遠懷著滿腹疑問,狐疑地開啟被沈遲修改過的檔案——在原來寫著貸款金額的地方被圈住了,幾個俊雅凜厲的數字醒目異常!

……這樣的數字,配上宋家睚眥必報的家族特點——江福慧到底是被人家怎麼著了?

“沈……”廖程遠還想再說些什麼,被沈遲抬手打斷了,“就這樣辦吧!”

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安靜溫順的超出他的想象

大學時他總想著順服那個桀驁的女孩子,所以對她那樣兇。如今的她變得那樣溫順,卻莫名地覺得悲哀!

“小秦,你幫我約一下上京醫院的李醫生。”被召進辦公室的秦秘書狐疑地接下了老闆佈置的任務,對於自己老闆竟然會主動去醫院感到萬分驚奇——這人終於承認自己有病了!

病態的白,白色的布簾,白色的衣褂,沈遲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在李醫生面前坐定——他想詳細地瞭解一下福慧的病情,朝夕相處了幾天,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傷口很嚴重嗎?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好呢?”想起福慧反覆的腿傷,沈遲有些擔心地問。

“還沒有好嗎?不應該啊,只是一般的傷口,按理說換三次藥就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有按時吃藥嗎?”

“藥是按時吃的,我每天都有叮囑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李醫生凝神思考片刻,抬頭看著沈遲慎重地問:“你確定她按時吃藥了,有看著她把藥吃下去嗎?”

什麼意思?難道福慧她騙了他,不可能啊,她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啊!

“我每次提醒她的時候,她都說自己吃過了,福慧她應該不會騙我的。”他有些不確定地說,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不,不,……應該不會的!

李醫生神色忽然變得異常沉重,語速變慢,“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一直懷疑,但是不敢確定。”

“什麼?”沈遲一驚。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不是福慧她騙你,而是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有沒有做過某件事,就像早上是否吃過藥。經過大病的人大都諱疾忌醫,尤其是不能面對自己病情的人,他們會下意識地暗示自己打過針了,吃過藥了,以此來安慰逃避自己。以前我曾經屢次建議福慧去看心理醫生,但是她都說自己很好,推搪過去了。”

沈遲頹然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原來真的是這樣,真的是這樣,怪不得她經常精神恍惚,有時甚至會想不起剛剛做過什麼!

出門前他問她:“吃過藥了嗎?”。

那個女子站在梳妝檯前,手裡捏著吃掉一半的膠囊,想了想,然後一臉無辜地回答他:“吃過了。你看!”

他數過,昨天晚上那版藥上明明還有九粒膠囊,現在那一半紅一半黃的教堂九粒藥完好如初地呆在原地。

他以為她在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