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是不是沒有那麼多錢啊?”
“噓!”福慧身處一根手指晃了晃,“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
沈遲坦然提著衣服看福慧刷卡付賬,無視導購先是愕然然後頓悟的複雜神情。
出了男裝店,福慧買了幾串烤肉啃著瞎晃悠,沈遲卻驀地停下來拖著她進了一家粉粉嫩嫩的類似淑女*之類的女裝店,指著那件她曾用眼神頂禮膜拜過的衣服,挑著眉峰說:“你去試試?”
“……不用,不用了吧。”福慧愕然,一口肉沒嚥下差點噎著,結巴,終於在沈遲別有深意的目光下繳械投降,“我還是不裝嫩了!”
沈遲莞爾,指著旁邊那件大衣道:“去試試?”
那是一件湖藍色的呢子大衣,樣式簡潔大方,倒是沈遲的品味,可是……
福慧扯著大衣的下襬,一臉彆扭,“這顏色是不是有點豔了?”
“怎麼會?”不待沈遲答話,一邊的導購小姐熱情推銷,“這個顏色很襯你的膚色,穿起來特別亮,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說完看著沈遲甜甜一笑。
沈遲看著笑的勉強的福慧,微微一愣——
記憶裡,她最初的樣子就是紅的火一樣熱烈,橫衝直撞地闖進他的生活,以無與倫比的力量摧毀和重建了他的認知——那樣豔麗到極致的色澤,以不容人忽視的生命力直逼而來,驚才絕豔如沈遲,一時間竟然手足失措。
經年之後,那個衣著豔麗的少女褪下張狂的色澤,穿著樸素到極致、簡單到極致的菸灰色寬大棉服,眼裡帶著羞怯的神情出現在他面前。
她低著頭淺笑著喚他“沈先生”,矜持有禮的彷彿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女從不存在,淡漠的彷彿他們從未相識。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除了面前那個曾居高臨下地挑釁他、曾輕而易舉打敗他、曾挖空心思討好他的奇特女子,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這麼輕易地讓他難過,又那麼理所當然地讓他開心。
——他再也愛不上任何人!
這一次,無論如何,不會再讓她轉身離開,悄然泯滅於人群。
福慧一直心懷忐忑地看著沈遲的反應,等了許久,見到那人竟然抿著唇輕輕笑了起來,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咧著嘴探手去解大衣的扣子。解到一半沈遲反應過來,按住她的手,“別脫了,就這樣穿著吧。”同時抬手招呼導購剪掉銘牌。
“好看嗎?”福慧不放心地看他,嘀咕,剛剛看你明明還笑話我?!
“恩。”沈遲刷了卡,拎著福慧換下的舊衣服,攬著她出了專賣店,低頭瞧著她淺淺一笑,“好看。”
“……”福慧摸出剩下的兩串烤肉,張了嘴巴正準備啃,聞言老臉莫名的紅了。
一進公司大門福慧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勁。
申江本就是影視公司,員工接觸的大都是影視娛樂之類的專案,平時難免有些八卦——可是哪裡不對勁呢!
福慧一路狐疑地到了配音部,再滿腹狐疑地找到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坐下,用辦公桌周圍的磨砂玻璃將自己擋起來。
終於感覺好些了——為什麼覺得無數雙眼睛在背後窺視自己呢?
嘭的一聲,某種玻璃質地物體撞擊到硬物碎裂、飛濺的聲音響起,迴盪在氣氛怪異的辦公室。
隨後,馮老中氣十足的咆哮聲透過猶自晃動著木門,響徹忽地詭異地沉靜下來的辦公,“你告訴程暮雪,她今天要是不來配這場戲,以後也不用來了。”
“馮老師……”郭品言的聲音,似乎是想解釋什麼,卻被怒極的馮老打斷,“你原話告訴她,不要給我在那和稀泥,兩頭哄騙!”頓了頓,聲音驀地加大,“江福慧!”
福慧跟人民群眾一樣,原本支起耳朵在偷聽,聽見自己的名字被這麼驚天動地叫出來,嚇了一跳,心存僥倖以為自己聽錯了,見一干同仁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不得不認命去挨訓!
不怕!凡事低頭認錯,絕不還嘴。不消一時半刻馮老肯定罵累了!福慧抬手摸摸自己的臉皮,頓覺又厚了一層。
“馮老師。”福慧探頭,“您找我。”說著將原本泡給自己的咖啡雙手恭恭敬敬奉上,郭品言退出去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眼神古怪,安慰不像安慰,倒是有點苦笑的意味。
“你……”抬眼看到福慧笑嘻嘻的,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手的無所謂樣兒,馮老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要像往常那樣數落一通,卻驀地想起了什麼,頓住,竟十分反常地按耐著火爆的性子,有些彆扭地道:“你準備準備,半個小時後程暮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