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決絕神情,一字一句似尖刀般落在心尖上,疼,卻又忍不住地去想。
那年輕男子在經過福慧身邊時,似不經意般地“咦”了一聲,福慧聞聲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凝神思索了片刻,卻是心亂如麻,注意力完全沒有辦法集中,作罷。
“你從事配音的話,以後可能要跟程暮雪合作,認識一下對你未來的工作有好處。”郭品言解釋。
福慧感激。
電梯門關上了又開啟。
程暮雪掃一眼她的表哥,冷冷道,“你幹嘛?”
那年輕男子撓撓頭,略想了一下,道,“剛才那美女有些眼熟,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程暮雪狠聲,“你看哪個女的都眼熟,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都要多瞅兩眼,然後非要跟自己扯上點關係。”
他這個表妹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脾氣不點就著,說來就來,原本天仙似的一個人整的跟更年期大媽似的。
“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表哥我就很專一的。當然,我看你那個沈先生也不錯。”
華麗奢華的龐大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迷離而夢幻。
吧檯旁又聚起了人,沈遲像方才一樣靠站著,姿態慵懶地與身側的女子交談,那容光煥發的女子似在講什麼好笑的事,他偶爾低下頭附和兩聲,津津有味的樣子。
程暮雪入場的時候引起剎那的騷動。
吧檯正對著大門的方向,沈遲聞聲抬頭,微眯著眼輕輕掃了一眼,然後側首將目光轉到別處。
第 37 章
程暮雪渾身一顫,似乎有刀鋒閃過。
程暮雪心中微微發苦,“如果他也是多好!”那樣她的美貌就成了最最鋒利的武器,後半句沉澱在她心中,沒有出口。
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最後臉色已經蒼白的可怕。
他帶著那種慣見的笑容與人周旋。
那樣的笑容,親切中隱含疏離,叫人仰慕卻不敢走近。
程暮雪遠遠的望著他,也不知他醉沒醉。
陸陸續續有人告辭。
沈遲含笑站在門口,一一寒暄告別。
人走光後,他衝站在不遠處的唐衍生招招手。
“衍生,扶我一下。”他輕聲說。
唐衍生半扛著將他弄到車裡。
此時,已近深夜,客人全部離場,所謂的熱鬧繁華退場,停車場裡孤零零地停著幾輛車,安靜極了。
沈遲歪歪斜斜地坐在那裡,眼睛閉著,蹙著眉,薄薄的唇緊緊抿著,原本被酒精侵蝕成蒼白的臉一點點化作緋紅,他輕輕哼哼著,“福慧,我渴,我渴……”
他這麼多年跟在這個人身邊,深知他對完美那種近乎變態的執著,以及堅韌到極致的心性,這樣子的沈遲從未有任何示弱的一刻,卻在此刻這樣寂靜的夜裡,用幾近哀求的語氣輕吟著那個女人的名字。
這樣軟弱甚至有些卑微的沈遲瞬間擊中了唐衍生心中最軟的那根心絃。
唐衍生心中五味陳雜,在後備箱找到礦泉水,擰開,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嘴邊,“沈先生,喝點水。”
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的沈遲掙扎著睜開眼,目光觸及唐衍生後迷濛的眸子清亮了些,他接過礦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重新閉上了眼睛。
水遞給他的時候,唐衍生碰到他的手滾燙的嚇人,心裡一驚。
“沈先生,我們得去醫院。”唐衍生急道。
“不是剛從醫院出來嗎?怎麼又要去那種地方。”
話裡冒著傻氣,一聽就是醉了。
作為沈遲的保鏢,一晚上他一直看著他。
他出去的時候已經喝了很多酒,呆在外面的那幾分鐘,也不知道那個江福慧跟他說了什麼,回來就沒命的喝酒。
他一直靠著吧檯,也許就是怕會撐不住倒下去。
送客的時候,他看見他垂著的手握成拳,手指用力扣在一起,骨節浮凸,那樣驚人的力道,也許就是刺激被酒精麻痺的神經。
那樣硬撐著,連動一動也不能,最後無奈地向他伸出手,更是前所未有的語氣,“衍生,扶我一下。”
醉成這個樣子不去醫院的話,還不知道晚上會難受成什麼樣子,但沈遲性子執拗,又犟的要死,一覺醒來發現被送到醫院,雖說不會大發雷霆,但唐衍生也不敢公然違拗他的意思。
喝過水,沈遲輕咳了聲,然後,扯了扯領帶,將襯衫的第一個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