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然硬挺著:“憑什麼?這亭子是你的嗎?”我顧不上王蘊了,一步向前,抓住那男人的衣領提了起來,一聲斷喝:“媽的,你懂規矩嗎?”這時我非常想男人再硬挺著,我想打架,我真的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男人終於慌亂了,張著嘴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女人緊緊扯著我的胳膊說:“我們走,我們走。”好象要我和她一起走似的。
我放下男人,女人拉著男人走出亭子。那男人仍不忘顯示他的頑強,低低罵了句:“神經病。”我又是一步向前,喝道:“你再說一遍!”男人拉著女人一路小跑。跑遠了高喊一句:“神經病!”我回罵了一句:“懦夫!”
一0九
我感到就這麼輕易地嚇走這兩人讓我很不爽。我是想打架的,並且做好了打架的準備,沒想到他們並不給我機會。我的打架經歷不多,仔細想起來到目前為止一共打了三次架,所以每一次都顯得彌足珍貴。
兩次是在讀小學時。一次是打群架。當時我們兩幢樓間的小孩發生了爭執。我們的樓在高處,他們在低處,他們吶喊著要衝上一個斜坡攻到我們樓前。我們用煤渣,裝了尿的破燈泡,夜間抓來的裝在盒子裡的青蛙為武器堅守陣地。那幫人愣是沒能攻下來。後來我們的守衛將士紛紛回去吃飯,剩下我和另外兩個人死守陣地,終因寡不敵眾,只好也跑回去吃飯。
另外一次嚴格意義上不算打架,完全是被打。那是我的一個同桌和人打架,我在一邊旁觀。我同桌把人打哭得勝後一陣煙溜走。我還傻呼呼地正看得高興,沒來得及拍掌,那傢伙便撿了塊石頭朝我撲來,並抓著我在我腦袋上猛咂起來。我一動不動,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砸我,我很困惑。砸完這傢伙也一溜煙地跑了。剩下我一人在空曠的戰場上發呆。我摸了摸頭,發現流血了,而且滿巴掌的血,這才慌得狂奔回家,然後被拉去打了幾針破傷風針。後來我叫嚷著要報仇,那傢伙的家人擔心他本來就笨的兒子會被我砸成白痴,於是到我家賠禮道歉,並當著我家人的面象徵性地打了這傢伙幾下此事才算了結。
最近的一次打架是在讀初中時。那時我又是習拳又是練氣功,特別是每天要雙手平展著站上半小時,據說這樣可以氣貫指尖,頗有點象大理段家的一陽指。後來與人動武就是憑藉著一陣手指亂戳,將對方戳得痛苦不堪敗下陣來。那是我最有成就感的一架。
今天我本要打我有生以來第四架的。我覺得我很有勝算。因為一段日子以來我在校門口的健美館裡用那些生鏽的器械苦練肌肉,並且頗有成效,連王蘊摸著我肩時都說我肩膀寬厚了許多。既然有勝算當然願意打。既可以把對方痛扁一頓出出對王蘊的氣,還可以讓王蘊覺得我比較男人,會帶給她一些安全感。當然如果沒有勝算我想我可能會採取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勸二人離開。因為生氣了想打人出氣,結果反被對方打得滿地找牙,那真要氣打不過一處來了。
一一0
此刻不僅望江亭上只剩我和王蘊兩人,甚至整個小山頭上只我們兩人。這種外部環境我很滿意,覺得很適合探討一些深層次的問題。
我回到王蘊的身邊坐下。王蘊看了看我,終於開口問道:“今天干嘛呢?這麼大的火氣。”我不知王蘊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懂。如果裝傻當然是可氣的。如果真的不懂那同樣也是可氣的,這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和男人走在一起是一個很嚴重並且需要嚴肅對待的問題。
我說道:“你自己心裡明白。”“你讓我明白什麼?”“還在裝傻!”“我沒有!”王蘊有些急了起來。
“昨天是怎麼回事呢?那男人來找你了吧,不錯嘛,還青梅竹馬。”“就為這事?”“那你還有什麼事可以更讓我生氣的說來聽聽。”“那男人吻了我。”“什麼?!”我驚叫,看著王蘊險些要暈倒。
王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騙你的,把你緊張成這樣。”我還是很緊張地問道:“你能肯定那男人真的沒有吻你?”王蘊強忍著笑,舉起手掌仰望天空做出一幅很嚴肅的樣子:“明月為證,那男人肯定沒有吻我。”“可你們是昨天下午見的面,那時根本沒有月亮,她看不到,怎麼給你作證?你要月亮為你做假證?”王蘊笑著撲到我懷裡,嗔道:“你啊,真是小雞肚眼,兩人走在一起就把你氣成這樣。”我看著王蘊的嬌態,怨氣全無。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她:“連手也沒碰嗎?”“我們只是以前的鄰居,普通朋友,幹嘛要碰手?”“答應我以後別再見這男人好嗎?”“你覺得他危險?”“我覺得你意志不夠堅定。”王蘊沉默了。我想我是說到要害上了。王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