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很簡單,想找一處和邊陲崗哨的廚房一樣屬於他私有的地盤,隨心所欲的拿各種食材做菜。
所以,當梅運對他誘惑說,她的饕餮居可以任由他一人做主時,方揚木訥無神的雙眼迸射出比太陽還要耀眼刺目的光芒,,平凡無奇的臉龐一下變得格外吸引人。
他毫不猶豫跟隨她來到十幾年沒有踏入過的W市老城區,熟悉的青石板路泛著歲月磨礪出來的光澤,街道兩旁磚木結構的兩層閣樓散發著他熟悉的陳腐味,三五成群聚攏在街頭小巷裡喝茶下棋的老人,凝望著記憶中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方揚的心暖融融的,比大冬天灶臺裡燒得旺旺的紅色火焰還要熱烈三分。
就這樣,方揚紮根在了梅運的饕餮居,就同梅運當初承諾的般,他是饕餮居的主人,裡面的一切包括客人都歸他管,每天的選單由他一人拍板,決不會因某位客人尊貴的身份而改變分毫。以至於到後來,W市某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梅運饕餮居的主廚方揚是一個軟硬皆不吃的硬漢。他不會管你後臺有多硬,錢財有多少,在他眼裡,只有客人和非客人兩者之分。即使是客人,也只能在他事先安排好的選單上點菜,假如想要仗著什麼權勢要他做超出每日選單上的菜。
不好意思,關門,放饕餮居強悍無比的看家貓——九尾靈貓!
告到梅運那裡,梅大小姐笑容溫暖,語氣溫婉,你給我找一個和方揚那樣有個性的廚師,我就立馬命他捲鋪蓋回家。
這有可能嗎?當然是不可能的。梅運的小算盤打得賊精,方揚這棵搖錢樹,她打算死巴著一輩子不放手。如果現在不是法治社會,梅運肯定在撿到方揚的一瞬,就欺騙本分老實的他簽下終生賣身契了。不過現在也不差,方揚的眼睛裡只容得下饕餮居。梅運很安心。
沒法子,這年頭,一個稱心如意的個性廚師比千里馬都難尋!
梅運不止一次的仰天長嘆,方揚,你這個大木頭,沒瞧見本姑娘拋過來的“愛慕”眼神嗎?雖然那眼神是投奔你做的菜上而去,難道你就不可以遷就下,回應下嗎?難得本姑娘想下一次決心,做一回小人,吃一回窩邊草!卻偏偏遇到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
梅運怨念的眼神,神經大條的方揚是感受不到的。他沒察覺,不代表別人能夠忽略,尤其是打著追老婆旗幟,穿越時間、穿越空間萬里迢迢趕過來,準備討個老婆回家暖冬天冷被窩的白鬍同學。他對方揚的妒忌心膨脹到了極點。
“小白,你不要再洗菜了,再洗下去,我們中午的蔬菜全廢在你手下了。”
老梁小心覷看一眼白鬍漂亮得媲美鋼琴家的修長雙手,憐憫同情的視線落到他手中慘遭粉身碎骨命運的高山娃娃菜,對自家老闆娘梅運一時昏了頭,帶回一個啥都不會做,只會給饕餮居添麻煩的公子哥,報以一萬分的同情。
“呃——”白鬍半天才反應過來,低眼看看手裡蹂躪得看不清原本模樣的高山娃娃菜,猛然想起,這道菜是梅運今天指定的下飯菜。要不要毀屍滅跡?然後跑去菜市場重新買呢?他瞅住手裡乳白色中摻雜著嫩黃色的菜葉碎片,思忖。忽地,他想起至關緊要的問題,口袋裡沒錢,一個硬幣都沒有。白鬍的臉頓時黑下來一半。
“小白,你收拾二樓的桌椅。記得要小心點,不要磕著碰著旁邊擺設的東西。不然你等著賣身給老闆娘吧。”小孫笑嘻嘻蹲到陰沉著一張臉的白虎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謝謝,小孫。”
畢竟是活了N 久的老妖怪了,白鬍很快收拾好陰沉的臉色,唇瓣一勾,一抹溫潤有禮的笑容隨之綻放在他清爽乾淨的臉龐上。私底下,他卻在考慮怎樣在梅運的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的剷除“情敵”。
對於方揚的廚藝,白鬍驚歎之餘不免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意。但這些都抵不過梅運對方揚的關注,白鬍是妖怪,可他也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會吃醋,於是,白鬍吃醋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
白鬍洗掉手上沾的碎菜葉,優雅地起身,眼角的餘光如出鞘的劍刃般冷冷掃過蹲在井臺邊宰殺魚的方揚。他找到了一個最好的,既不會暴露他的陰暗心思又能除掉”情敵的好辦法。利用九尾靈貓一族高傲任性的古怪脾氣。
方揚,你等著品嚐九尾靈貓一族的怒火吧!
白鬍垂下眼皮,濃密的眼睫毛掩去眸底驟然浮現的一絲涼意。
梅運的”前男友“
初夏時節,弄幾個冷盤,來一壺自家釀的米酒,邀上幾名親朋好友,坐在葡萄樹蔭底下,吹著陣陣熱氣中帶著絲絲涼意的晚風,淺酌細飲,漫談幾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