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還有就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忠誠與正直。最後,我請每一個教師都記住的是:我們今天的罷教,是為了以後永遠沒有罷教!我們都是教師,教師的天職就是教書育人的,我們老師不教學生,誰來教?因此,我提請同志們不要以為罷教就是不再教書了,可能會有一些老師由此產生離開教育戰線的想法,這是決不允許的!”
這次會議開到新疆時間凌晨三點才散。第二天,由於近五十來位任課教師罷教,二中一半以上的班級停了課!罷教的教師都是教學骨幹,高中部三分之二以上的班級和課時全都停了。
早自習剛過,宋雲芳氣勢洶洶的吼叫聲就如滂沱大雨一般,從高音喇叭中潑遍了整個校園:
“各班班委請注意,各班班委請注意!現在,我們學校有極少數別有用心的人企圖搞垮學校,請大家提高警惕!不要上了這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當!上課時間,各班學生一律不許離開教室。凡是有違反規定的,一經發現,要立即將名字記下來,我們一定給予嚴肅處理,甚至於開除學籍!對於極少數人在學校的鬧事行為,我們已經報告縣公安局了,我們已經報告公安局!請大部分老師提高警惕性,頭腦清醒,站穩立場,不要上了極少數別有用心之人的當!你們一定要按時上課,按學校課表上課!”
校園裡一派肅殺,森嚴壁壘的樣子,人人都可感覺到那種嚴陣以待!
北風起了,一場山雨,夾雜著胡豆大的冰粒,沒頭沒腦地朝山城撲來!
第十七章(6)
上午九點鐘,由縣委辦、縣紀委、縣教委、縣文教局以及縣公安局組成的聯合工作組趕赴二中,他們一個個那種風風火火的樣子,讓人感覺得到這事給予人們平靜心扉的衝擊波,是非常巨大的!
開會,交涉,個別談心……一切的一切,都毫無結果!
由於大家都不願去學校會議室,下午,聯合工作組集體來到罷教的大本營——二中飯堂。他們組織全體罷教教師開座談會,要請所有罷教教師暢所欲言,談談對學校的看法。馬副校長、申一鳴主任、宋雲芳書記被特邀參加。
會議上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宋雲芳搖晃著一本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破舊不堪的小本本,是本《刑法》!她尖著嗓子,叫得像公雞一樣:
“我們應該學一學法律呀,如今講安定團結,怎麼可以這樣胡鬧呢?而且,‘誣告罪’是要判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你們怎麼可以隨便說我們學校的領導一手遮天,說我們學校領導獨裁專制!這完全是莫須有的誣衊,誰一手遮天,誰獨裁專制……”
劉懷中老師打斷她的話頭說:“我們的復教條件中提到的有關你們一些領導同志借‘清除精神汙染’活動,迫害學生,壓制教師不同意見的事實,是完全可以負法律責任的!”
郭欣一針見血地說:“什麼法律?法律不是你們幾個人手裡的私人工具。你宋雲芳懂多少法律!說句不客氣的話,讓你照著念你都念不明白,你也來講法律?我老實告訴你,你們拉大旗作虎皮,玩弄權術的時代早一去不復返了!”
沙岩道:“宋雲芳書記,看來你是非常懂法律的了,在此,我倒要請教你幾個問題。第一,據我瞭解,你無論當哪個班的班主任,都要扣壓學生的私人信件,並私自拆閱,甚至有時候還拿到班上去向著全班同學公開念!你這樣當場羞辱學生,以罵大街的方式責難學生,這算不算犯罪,算不算侵犯了人家的通訊自由呢?第二……”
“學生不滿十八歲,還不算公民!我們當教師的,為了學生的健康成長,完全有責任監督他們,管教他們!我錯在哪?”宋雲芳反駁道。
“那麼,你說的公民的概念怎麼理解呢?”
“公民……公民嘛……反正,他們只能算是被監護人……我不跟你背條條,又不是‘文革’背語錄,為什麼要背這許多無用的東西?我這人只講究實際,只講教好我的書,管好我的學生。”
郭欣冷笑著低聲道:“哼,你教好書了嗎?瞧你那德性!除了整人,你還會點什麼?沙老師剛才提的那問題你答出來了嗎?這就是一個專業政客,吃了十幾年的政治飯後,又來到中學擔任政治教員的這種可憐蟲的實際水平!”
沙岩步步緊逼:“據我調查,一九八一年六月三日,二中有一個初三的女生自殺,相信在坐的各位老教師們一定記憶猶新,因為事情才過去二年多一點兒!”
“她叫歐陽清虹。”郭欣道。
沙岩接著說:“是啊,歐陽清虹在東江投水自盡的精確時間,是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