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不耐煩地扯掉了頭上飾品以及繩子,隨後拉開了壁櫥門,疲憊不堪地撐著身子走出來。
果然還是空間太狹小了,以神樂身高睡下去自然沒問題,可雲沾衣要比她高出快一頭來,縮在裡面太憋屈了。
迷迷糊糊地楞了一會,雲沾衣腦袋幾乎要炸掉疼,宿醉折磨恰恰最是讓人撓牆,相比之下還不如給她個痛快……
嚥了咽乾涸嗓子,她掃了一眼客廳長沙發,權衡了一下,抱起自己被子果斷地走向了這屋子裡唯一一間臥室,嘩啦一聲拉開門,不客氣地踢了踢地上躺著人,拖著長音啞著嗓子說道,“喂,雲達攻打地球了快醒醒。”
銀髮天然卷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一直到被她踢得失去耐性,一下子坐起身怒吼,“雲沾衣,你要幹什麼!!”
黑暗之中,雲沾衣頂著一雙死魚眼望著那一頭銀髮,慢吞吞地回答,“我渴。”
“那就去倒水喝啊混蛋!!快給老子滾出去!”坂田銀時吼了兩聲,重新躺下,“關門!”
嘩啦——門關上了。
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安靜。
坂田銀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強忍著頭疼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卻忽然詭異地打了個哆嗦,顫巍巍地睜開眼,於昏暗之中看到了一雙赤足。
“——啊!!”
他驚悚地直接坐起來,連連退後,定神看過去,卻看到自己眼前蹲著一個披散著頭髮,臉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蒼白可怕女人。兩人都看不清對方表情,但這樣黑乎乎一團,卻像極了恐怖片裡情形,直接把天然卷嚇得忘記了呼吸。
“喂……”他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對面人沉默了一會,幽幽道,“……我渴。”
銀時刷地抬手指門外,“出門左轉走到頭有飲水機!”
雲沾衣沉默了一會,繼續幽幽道,“你去。”
銀時:“……”
老子砍死你!
恨得磨牙萬事屋老闆深呼吸了好幾口,起身邁步走了出去。他一邊咒罵著雲沾衣這貨越來越可恨,一邊用最快速度倒好水,想著要是這貨敢挑剔,就直接把杯子扣她頭上讓她醒醒酒……
然而一到臥室門口,他瞬間囧了。
只見那個一分鐘前還說渴女人,如今已經躺在他被窩裡睡過去了……
把水倒她頭上!把水倒她頭上!
不,那貨睡得是他被子,不能倒!
倒上去!
不能倒!
啊啊啊啊,這個混蛋……
“喂,快給老子起來!這是我房間!”最終還是沒能把水倒扣下去坂田銀時毫不留情地把人從被窩裡拽了起來,望著雲沾衣迷迷糊糊模樣,沒好氣地把杯子遞了過去,“快點喝完滾蛋。”
遞杯子時水有少許濺到了手背上,涼涼,讓雲沾衣稍微清醒了一下,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喝完,塞回去,“再來一杯。”
一杯你妹!
坂田銀時當場暴走,還沒來得及一拳頭揮下去,只見雲沾衣挪了挪身體,扭著重新躺了回去,順便把身上被子向上扯了扯,“……晚安……”
“……”
劇本是不是搞錯了……
喂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他房間吧,是他被窩吧!為什麼這貨能睡得這麼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啊!
坂田銀時咬牙再次把人拽了出來,扣住肩膀猛搖,“雲沾衣,給老子滾回你睡覺地方啊!”
又是一陣沉默,被搖晃悠悠女人甚至連眼都沒睜開。
望著絲毫沒有想動意思人,天然卷乾脆直接拖著她衣領就往外走,然而剛起身,卻聽到某人那軟軟得迷糊得不行聲音響起,“……不要鬧了……不是要脫衣服嗎,知道了脫就是了……”
腳下一歪,坂田銀時只覺得腦子裡有根筋斷了。誰讓你脫了,誰讓你脫了啊!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啊混蛋!
耳邊窸窸窣窣聲音響起,他當場臉色大變,不會吧,來真?
喂喂這算什麼,你要在這裡上演18×嗎?這是單身男人臥室,不要隨便做讓人誤會事情啊!
坂田銀時堅定了一下立場,決定把雲沾衣扔到客廳去,然而還沒到門口,便感覺到一隻手抓住了自己腳踝,聲音柔柔中帶著煩躁,“脫,脫不下來……”
當然脫不下來了!你以為你穿是什麼,那是和服啊和服!!
銀時疼了。
僵硬地回過頭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