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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第九十四回

百無聊奈學打麻將

暗探告密慘遭暴打

話說第二天邵平又帶著鐵夫來看鐵戈。這次鐵夫沒有強迫鐵戈認罪,只是說在生產上一定要好好幹,在監獄裡也可以為國家多作貢獻,爭取減刑。這讓鐵戈心裡很舒服,高高興興的回去上班。

湖北的冬天總是淫雨霏霏,球也打不成,書也沒有看的,這段時間鐵戈只能靠默寫背誦古詩詞混日子。

一個星期天他實在是閒極無聊,跑到樓梯後看大腦殼他們打牌。這是一種他從來都沒見過的牌,別人告訴他這叫麻將,他饒有興趣的觀戰,卻什麼也不懂。

監獄裡的犯人真的極聰明又能幹,他們把一種跟撲克一樣厚的紙板裁成撮牌大小的形狀,畫上圖案,然後刷上清漆,這就成了一副上好的紙麻將。

大腦殼、曹矮子、牛瞎子、餘友新四個人正聚精會神地廝殺,圍觀的人有七八個。因為正在賭煙,觀戰的人沒有一個說話的。只有等到一盤打完,圍觀的眾人這才來一個司馬懿過後方知似的指點江山,說某某人剛才怎麼怎麼打錯牌了,某某人應該留什麼牌,打什麼牌,說得一套一套的。

鐵戈卻不明白他們到底說什麼,只好東問西問,惹得周圍的人肆無忌憚地嘲笑他,這就大大地刺痛了鐵戈的自尊心。他就是那種較真的個性,你要說他不行,他偏要幹出點名堂給你瞧瞧。當年學打籃球就因為別人的嘲笑才促使他下決心學打球,如今又有人笑話他不懂麻將,他決心學會打麻將,讓這些人看看老鐵的腦袋絕不比別人笨。

列位看官,在監獄裡賭博必須有十分雄厚的實力。這裡從不賭錢,因為只要有人向幹部報告說某某人私藏人民幣,那就要倒大黴了,輕則關小號子,重則腳鐐手銬。說某人有實力就是說這個人身上有煙,香菸就是賭本,這在監獄裡絕對是誘人的東西,是僅次於現金的東西,沒有煙哪兒涼快請你上哪兒玩去,只有身上總帶著煙的人才有資格打麻將。一般上場之前都要亮本,就是要亮出帶了多少煙,一包煙以下的人也請你掛掛眼科,因為賭本太少只能在旁邊觀戰不能上場。每個人都想多贏一些別人的煙,這裡全都是現貨交易,概不賒欠。因為煙這種東西不光是要有錢,而且還必須要有路子弄進來,二者缺一不可。有錢不見得有煙,有煙肯定是既有錢又有路子的人。鐵戈屬於既有錢又有路子的人,但他缺的是打麻將的技術。

看到鐵戈也前來觀戰,劉武漢便在一旁給他講解牌型的變化,如何組織牌,如何算翻。直說得口沫橫飛,鐵戈卻是油鹽不進,怎麼也搞不懂。

因為這些紙麻將是朱峰做的,鐵戈乾脆找他要了一副來研究,劉武漢則自告奮勇的做教師爺。

倆人在上鋪坐下,一開始劉武漢擺出各種牌型,告訴他什麼是三門有、五門全、缺一門、步步高、姊妹花、碰碰和、老少配、老少碰、一般高、十三亂、全帶么、斷么、獨么、嵌檔、平和,接著又講了什麼是不求人、門前清、湊一色、清一色、將一色、綠一色,最後告訴鐵戈要想贏牌必須打大和,大和的招數有孔雀東南飛、西北有高樓、待月西廂下、獨釣寒江雪,這些都是滿貫的牌,只要贏了香菸可以大把的進。經過反覆研究、領悟,鐵戈很快就進入角色。為了更快的掌握打麻將的技巧,他索性叫了幾個人一起打,他需要在實戰中學習。當然這幾個人打麻將純屬混點(武漢話:消磨時間)並不賭煙。鐵戈不管幹什麼一定要幹出個名堂來,從他開始學打麻將起只要有空閒時間他就邀上幾個人打,先搞清楚如何算番,什麼牌多少番,怎樣根據牌型決定打大牌還是屁和,起的牌變了又該怎麼調整。只幾天功夫他學會了打麻將,初步知道了怎麼算番,一個月以後他就打得很可以了。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他又到樓梯後觀戰,並且還能指指點點,評頭論足,說的還蠻像那回事。正好餘友新的煙輸完了,鐵戈便頂了上去。

牛瞎子以輕蔑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問道:“想輸幾多煙?正好我的煙快完了你就送貨上門,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鐵戈笑道:“我這個人是漢陽來的賤三爺,從小就生得賤,有一點東西總想跟別人共產。我還有一條煙,輸完了我就舒服。所謂舒服舒服,輸完了我才服,你們要是有板眼把我的煙都贏去那才叫本事。”

大腦殼哈哈一笑:“要得!看來鐵戈不是慫唐(武漢話:孬種),今天我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前三盤鐵戈的牌不好,輸了將近一包煙。眾人都嘲笑他,叫他“宋德寶”(送得飽的諧音),他卻並不著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