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共二十個人,生活上也做了安排。”
“要提高警惕,這樣的事再也不能發生了。拆了線以後馬上送他們回校,學校裡安全一些。”說完帶著一干人等走了。
有分教:
南下學生捋虎鬚,封疆大吏氣吁吁。
何人敢惹九頭鳥?定要捉拿送囚居!
正是:狗急跳牆菜農打學生,挺身而出老封救戰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13。…第十二回 封老大痛說身世
第十二回
封老大痛說苦難身世
沈司令誓死效忠領袖
書接上回。
話說姜軍拿出大前門香菸遞給鐵戈一根,他抽菸的功夫還是不到家,抽了一口被嗆得大咳不止。
隔壁那位傷員大笑起來:“你這叫烏龜吃大麥——糟蹋糧食。”
姜軍和蜀劍都笑了起來,鐵戈也不好意思訕訕地笑了笑。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封司令。”姜軍說。
“我認識他。”
“你怎麼認識我?”封老大有點奇怪。
鐵戈把去年夏天抄家的事說了一遍:“去年紅革軍的人抄你家時我正好在場,我當時就很佩服你,有種!不愧叫‘瘋狗’。”
“你也知道封司令外號叫‘瘋狗’?看來封司令是大門口放鞭炮——鳴(名)聲在外呀!”姜軍哈哈大笑。
“他媽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封老大不以為然地說:“那些狗日的東西都是紅革軍的人,這些菜農平常都沒什麼本事,運動來了,仗著人多背後又有地委縣人委撐腰,一個個都抖了起來,抄家打人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我家被抄了以後我想了好幾天,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要吃虧的。我和幾個六四年下放的知青一商量,乾脆自己成立一個組織,這樣才能不受別人欺負。於是我們就成立了‘紅州縣知識青年革命造反司令部’……”
鐵戈打斷他的話:“哦,‘知青革司’就是你們這些人哪?”
“對。我們從農村殺回紅州城,我們都是十七年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受害者,我們就是要大造紅州地委、縣人委的反,看誰還敢不把我們當人看!”
鐵戈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封老大,一身血跡斑斑的舊軍裝,腰上扎著武裝帶,左臂戴著“知青革司”的紅袖章,胸前佩戴著一枚碩大的毛主席像章。頭上纏著繃帶,臉上有青紫的瘀傷。但是與去年夏天那滿是補丁的衣服相比顯得精神多了。
他問道:“你們這是怎麼搞的,傷成這樣?”
姜軍又點了一根菸,重重地噴出一口濃煙:“今天上午我到‘紅司’開會,走到一字橋被‘紅革軍’的人看見了,他們衝上來想把我抓走,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哪知道有人從背後照我頭上砍了一刀。恰好封司令也來開會,便上來救我,他也捱了一刀,臉也受了傷。要不是他來了,我現在還不知道被‘紅革軍’關在哪個鬼旮旯裡。”
鐵戈知道一字橋一帶是保皇派“紅革軍”的天下,因為“紅革軍”的主力基本上都是郊區的菜農,還有一部分是紅州鎮的市民。
“好險!”鐵戈叫道。
“真的好險,我要是去晚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他們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我奪過菜刀也剁了他們兩個人,估計傷得比我還重。要不是為了把姜軍送到醫院去,老子硬是還要剁他幾個!”說話間,封老大臉上凜然又露出騰騰殺氣。
鐵戈相信封老大說得出做得到。他對許多事情感到好奇:“聽說你們六四年下放的知青成分都不怎麼好……”
姜軍馬上把話接過來:“出身不由己,道路可以選擇,重在政治表現,黨的政策歷來都是這樣。我家的成分也是富農呢!紅州地區的毛澤東思想紅衛兵和北京的老紅衛兵不一樣,他們是血統論的支持者,把‘黑五類’、‘黑七類’(注:地主、富農、反革命、壞分子、右派、叛徒、走資派,前五種是黑五類,後兩種是文革時加上去的,所以變成了黑七類)‘紅五類’(注:革命軍人、革命幹部、工人、貧農、下中農)區分得非常嚴格,還有什麼‘紅外圍’之類的組織。這些人大多是中央各部辦委和軍隊裡的高幹子女,從小就有‘自來紅’的思想,而且一個個都自視很高,普通老百姓的子女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北京最先起來成立紅衛兵造反的就是這些人。他們到處宣揚血統論,還寫了一幅‘鬼見愁’的對聯,處處標榜自己是最革命的。如果照這種理論去做的話,共產黨裡很多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