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她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了……方婉萱的手在漆中摸到了一臺相機,她使盡力氣把相機往他的頭頂上一砸——鏡頭破了!他的頭也破了!鮮血滲了出來滴在她的臉上,方婉萱趁勢閃躲了開,立刻準備奪門而出。
可是他受傷了!他被她用相機打傷了頭。
不由自主地,她停下了腳步,開啟了燈,只見唐逸一張俊臉染血了。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一滴滴的滑過他的臉。她出手太重了。
她想看看他的傷勢,她該不該送他上醫院去?
“別過來,你走!你走!走得越遠越好!”唐逸發起狂來猛摔東西,他奮力踩著方才砸傷他的相機,硬要踩碎它。
“別這樣!唐逸,你可以從頭開始!”方婉萱希望他棄邪歸正。
“你懂什麼?你知道沒錢的悲哀嗎?別太自以為是!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
你什麼都不知道!”唐逸發起火來怒不可遏。
方婉萱再也無法待下片刻,她當下掉頭而去——小妹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外,一副提心吊膽狀。
“幫唐先生叫部救護車,記住,不是外科是精神科,他需要看的是精神科醫師,而不是僅包紮頭部而已!”方婉萱吩咐著小妹。小妹頻頻點頭,她也嚇傻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唐逸兀自怒吼著。
為什麼不要再看到她?因為她的“善”和他的“惡”成對比。她是白天,他是夜晚;她是光亮,他是陰暗。
唐逸“失焦”了!一向呼風喚雨的萬人迷這一回沒有對準“焦距”。
※※※
“什麼?你把唐逸打傷了!”徐祖芸驚跳起來。
那是情非得已,否則她豈不要淪落魔掌了。方婉萱不認為她有不對,也許出手狠了些,可是她管不了那麼多。
“如果我的唐逸額上多了條疤痕,我就和你絕交!”徐祖芸和方婉萱談過類似“絕交”理由,幾乎都與唐逸有關。“瘋了!你們全瘋了!”方婉萱懶得再講理。
“你才瘋了!唐逸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萬人迷,你居然給他封殺掉,而且是觸身封殺,你好殘忍哦!”徐祖芸說這是什麼話,完全是偏袒唐逸。
“祖芸!你可還是人家刀俎上的魚肉!”她提醒。
“那又怎樣!能多看他一、兩次,被勒索一些錢也算值得了。”徐祖芸做起了白日夢來。
“那彭仁宗呢?你把他撇一邊去了!”方婉萱希望徐祖芸有點良心,彭仁宗也算是個好好先生。
“沒辦法啊!他不能讓我產生火花!”她推得一乾二淨。方婉萱不喜歡她把彭仁宗當“物品”一樣看待。
“我知道啦!我也是不得已啦!可是我真正想嫁的人是我愛的人,不是愛我的人。”
“愛人”和“被愛”如不能畫上等號真是難以取捨。
這點方婉萱倒也同意。她渴望付出也渴望被需要!
只是那個她生命中的男人,會是唐逸嗎?她搖了搖頭,就當這一切只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吧!她由衷地希望自己能趕快忘掉他。
第五章
方婉萱極短的時間內學會了基本的攝影技巧,小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熱心地指導方婉萱。以後的採訪,她甚至可以一人就勝任文字和攝影兩部分。
方婉萱以認真的工作態度,來淡忘那段美麗的錯誤。
而徐祖芸左等右等,等不到唐逸的下一步行動。她餓得快昏倒了,為了減肥,她採取了最原始的節食方法。
“祖芸!你在浪費時間而已!”方婉萱不以為然。
“唐逸不見了!沒到攝影室工作,說不定是臉破了相,躲到深山裡藏起來不想見人了。”
徐祖芸杞人憂天了起來。最近方婉萱有忙不完的工作,沒時間和徐祖芸抬槓。
※※※
上頭撥了一個新的採訪工作給她,方婉萱二話不說便接了下來。傳聞中有人大手筆買下一整座山坡地,出手之闊綽令人為之咋舌。
整座山坡地!嘖!那是上億元的交易。
奇就奇在這一片山坡地並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山上除了果園、森林,山下有農田、水庫,既不盛產金礦煤油的,也不是高爾夫球場的預定地,根本沒啥特殊之處。
而且地點遠在苗栗的小鄉鎮,對外交通根本不發達。
是誰對這塊山坡地情有獨鍾呢?而這樁買賣最後以不合理的高價競標收購,這買主為何又勢在必得呢?
這正是方婉萱採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