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看著唐逸良久,唐逸也不再閃躲她的目光。
她字字清晰地質問:“為什麼你西裝內的暗袋會有我的名片?”方婉萱等著唐逸的“宣判”,這個心結困擾了她許久。
“你何必如此在意?”唐逸沉沉地嘆了口氣,眼神忽地幽遠了起來。
“我當然在意,我兩年來無時無刻不思念著那個在紅河谷瀑布前觸動我心絃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你?”方婉萱決定以最大的勇氣承受這一切,她不能再拖了。
唐逸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痴痴地注視著方婉萱的神韻。
“回答我!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你——”方婉萱語帶悲悽,她已經忍無可忍快崩潰了,如果真是唐逸,那她真是錯得離譜。
唐逸冰寒的臉上蒙著一片寒霜,他別過頭去不想再談。他隨手關掉了壁燈開關,暗房再次回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只有韋瓦次的“四季”流洩而出,如清泉、如暖流、汩汩不停。
黑暗中一對閃閃發亮的眸子,眼中含著淚水。她是多麼地渴望知道真相,那麼她就不會再一直錯下去。她不會再愛錯人,也不會再等待下去……她怎會愛上一個像唐逸這樣的男人,她錯估他了!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他配不上。她怎會將這個人和當年的神秘男人聯想在一起……他看著眼前曝光了一半的“方婉萱”相片,那全是他在澎湖時偷拍下來的。他不打算給人看,他只想自己儲存下來。
沒錯!是他!兩年前他們就邂逅了。
當時仍蓄著長髮的唐逸,獨自到“紅河谷”瀑布裸泳。他以為天地間只剩他一人,沒想到有人與他心靈同在。
他知道有人在背後停立注視著他,但他沒有回頭。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心如止水。
因為他已負荷太重了,他根本不敢面對真正的自己。
就在唐逸陷入了沉思,方婉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
“求求你,快告訴我,讓我死了這條心吧!”她悲悽的嗓音令唐逸心痛,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動容過,而她;方婉萱是惟一的例外。
見唐逸遲遲不肯回答,方婉萱心中已有數了。
他是在預設!她知道是他了!她傷心欲絕地拖著顫抖的身子想要離開暗房,腳步卻猶如千斤重般。
她好想走,走得越遠越好,她想到了在澎湖飯店三樓樓梯時,唐逸在她背後所說的話——有時真希望能夠在一處可以遺忘所有事物的地方生活,遺忘一切;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當時她就該料到是他了,因為他所想的正中她的下懷。方婉萱咬著下唇,強迫自己把淚水收回去,收不回就吞下去,她不想讓唐逸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方婉萱顫抖地把手伸向門把。開啟這一扇門,就可以迎向光亮,逃避這裡的一切。
一隻手由後握住了她的手,也蓋住了門把!是唐逸厚實的手掌。
唐逸扳過方婉萱的身子,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就一把吻住了她。
唐逸冰冷的俊顏下有顆火燙的心,如今燒到了唇來,他的唇飢渴地吸吮著方婉萱方才吞下的淚水。
唐逸的雙手和她的雙手十指緊緊地纏繞在一塊,兩人的喘息聲已經蓋過了音樂聲。
方婉萱任由著唐逸的擺佈,她無力去抗拒。因為她全身乏力,推也推不開,而且……她想推開嗎?下意識地,她並不是真正想知道答案。
這樣的情景,她早就要夢中演練不知多少次了。她的動作不該如此生疏才是,她應該熟練地回吻,可她辦不到。因為她愛的不是“唐逸”,而是另一個男人。
只是湊巧兩個男人同名同姓又同張臉罷了,她的內心在掙扎與煎熬著。
唐逸的吻不斷地落在她那張悽美的容顏下,他的手不斷地愛撫著她滑嫩的肌膚,從她的纖腰滑到她的香頸。另一隻手則在她賁起的胸前探索,方婉萱已完全在他掌控之下。
唐逸的手越來越放肆,拉扯之間,她的拉練已滑至腰下,方婉萱在他的挑逗下情不自禁呻吟出聲。
就在這間暗房,他勾引過多少女人?她居然比徐祖芸幸運百倍,徐祖芸一百萬也買不到唐逸,而她不用花一毛錢就可以和這個萬人迷雲雨巫山一番!方婉萱心中百感交集。
唐逸抱著方婉萱倒向桌臺,撞了底片架上的不少用具。乒乒乓乓的墜落物響著,唐逸仍不顧一切地想要佔有她。他粗暴又狂肆地想與她合為一體,他多不願失去她……仰躺著的方婉萱別過臉去,那盞惟一亮著的紅色安全燈像在警示她——停止——再不